本在做针线的丁兰瞧见,便端了小杌子坐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妈妈聊起天。两个人说笑一阵,丁香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倒是清闲,怎么不知道叫上我?”
丁兰停了手上的活计,关切地问道:“不是你守着郡主么?怎么出来了?”说着又看了看左右,压着声音道,“可别让杜妈妈瞧见你偷懒。”
“放心,珍儿帮忙看着呢,杜妈妈知道的。”丁香笑着凑过来看丁兰的针线活说道,“丁兰这针线活真是越来越好了,瞧着倒是比绣房的师傅还厉害。”
面上红了红,丁兰说道:“也就闲着没事打发时间罢了,哪有那么厉害。”
“这也没外人,你谦虚什么?”周妈妈也说道,“妈妈虽不懂针线,却也觉得这花绣的跟真得一样,想必是好的。”
丁兰被逗得笑起来,说道:“妈妈若是喜欢,待绣好了,便送给妈妈当帕子使。”
“乖乖,奴婢说了半天好话,到头来倒是被妈妈得了好。”丁香拧着眉头,一脸哀怨,让人忍俊不禁。三个人说了会话,杜妈妈也走出来,叮嘱道,“郡主还歇着呢,你们这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闻言,丁香和丁兰忙低下头,周妈妈承认自己嗓门大,若是吵醒了郡主愿意受罚。
丁香和丁兰感动不已,也纷纷承认错误,杜妈妈瞧三个人都有了悔改的心,便说道:“行了,郡主还没醒呢,就别急着认错了。”又对周妈妈和丁香道,“你们今儿才陪了郡主出去,也受累了,去房里歇会儿吧。”
等周妈妈和丁香一走,剩下的丁兰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只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杜妈妈瞧丁兰不自在,便只吩咐道:“也别光顾着做绣活,也要小心些眼睛。”
“奴婢知道了。”丁兰屈膝,待杜妈妈走后便又坐下身子,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花样看了看便又放到了针线筐里。左右无事,丁兰索性也收拾东西轻手轻脚地回了屋。
同屋的丁香才睡下,听到动静便问道:“可是郡主醒了?”
“还没呢。”丁兰说着放下手中的针线筐,又问道,“可是吵着你了?”“不打紧,本来也睡不着的。”丁香坐起身子跟丁兰说起话。两个人住一间屋子,互相了解的却是不多,因着二人心细,往日里都会有一个人守夜,似这般说体己话的时候倒是不多。聊了两句,丁兰便忍不住羡慕起丁香来,识文认字不说,还有个父亲在外挣嫁妆,平日里郡主外出也都带着丁香……
☆、098 好事近了
瞧丁兰眼神一黯,丁香忙住了口,解释说自己并非炫耀。
丁兰自然知晓丁香是好心,但却还是心里泛酸,好歹没再摆在面上,一时间二人无言以对,纷纷沉默下来。
直到楚良娆起身,才各忙各的,等丁香寻着空再跟丁兰说起时却发现丁兰已是忘了,倒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下来因着要布置待客的事,楚良娆也没让她们闲着。
同一时间,南疆前线也传来了好消息,京都里议论的最多的便是这事。很快老夫人便得了消息,兴高采烈地寻了楚朝阳说道:“当真如你所料,你瞧瞧这孩子这次凭着军功能官封几品?”
这种朝堂上的事,楚朝阳自是不能乱说,只说这军功摆那跑不了,圣上自有安排。
老夫人点点头,喜上眉梢道:“两个孩子都是见过的,寻了空也问问阿娆的口风。”
楚朝阳却是有几分怏怏的,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老夫人浑然没有察觉楚朝阳的异样,自顾自地算起日子,觉得左右是赶得上楚良娆及笄的,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楚朝阳应付了几句,便寻了事先行离开。
走到半路,楚朝阳抬手打了自己一下,发出一声长叹。
跟随的小厮吓了一跳,问道:“王爷怎么了?”
楚朝阳哪会跟他说话,只沉着脸说道:“让丁二来书房见我。”想了想他又道,“算了,去郡主那里。”
不明所以的小厮一阵莫名,哪里知道楚朝阳正后悔在老夫人想瞌睡的时候送了枕头。一想到要把阿娆嫁出府去,他就一阵别扭。想着,他脚底生风,不一会便把没功夫打底的小厮甩出老远。
正在算账的楚良娆听闻楚朝阳来了,便笑着迎了出来,却见父亲沉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不禁纳闷。往日里楚朝阳都是笑眯眯的,今儿这样是怎么了?小心地奉上茶,楚良娆问道:“爹爹才从祖母那里过来吧?”
喝了口茶,楚朝阳岔开话题道:“可耽误了你做事?”
“也没做什么,爹爹能来陪阿娆说话,阿娆高兴还来不及呢。”楚良娆说着,心里确定楚朝阳是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气,便想着送温暖,言辞和神情都分外贴心。
楚良娆越懂事,楚朝阳就越不舍,原本看那霍家小子还挺不错的,现在却在小处计较起来。还在京都的时候他便觉得这霍大郎的皮肤不够白,如今去了南疆,岂不是要变成黑炭?看着女儿晶莹似雪的肌肤,楚朝阳一阵心疼。
暗叹口气,楚朝阳又喝了一大口茶。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