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为径的头渐渐低垂:“是的。”
成岩是在高三开学初离开学校的,在江暮平久远的记忆中,成岩的成绩是很优异的。
他只是有些孤僻,所以在班里的存在感很低,江暮平记得他脾气不太好,偶尔几次的存在感升高还是因为打架被学校通报批评。
江暮平从林为径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痛苦,他皱了皱眉,不想再继续问下去,还未开口,只听林为径说:
“我本名叫成径,小时候寄养给现在的父母,就跟着他们姓了,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小时候我妈抱着我跳河自杀,我没死,她死了,后来我们家里没人了,我哥就辍学了。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不太记事儿,我哥养了我两年,后来把我寄养给我现在的父母了。”
江暮平无言地注视着他。
林为径静立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坦言道:“其实好多事我都记得,但我不能那么说,我哥会难受。”
经历过死亡的回忆,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教授,我哥人挺好的。”林为径笑了一笑,“他吃过很多苦,很会疼人。以前经济实力不太行,但是现在挺富的,长得也好看。”
江暮平失笑:“你想说什么。”
林为径眨了眨眼睛,直白地说:“我想说,他很适合结婚。”
江暮平心道:你还真敢说啊。
江暮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李思知,他拿起来接通了。
“喂?”
“暮平,你要下班了吧?”
江暮平低头看了眼腕表:“嗯,要了。”
“外边下雨了,我没开车,今天不是回姨妈那吗,你过来捎我一段。”
“你在哪?”
“我给你发定位。”
江暮平挂了电话。
“那教授,我先走了。”
“嗯,外面下雨了,没带伞吧。”
林为径摇摇头。
江暮平指了指门口的伞桶:“撑我的伞吧。”
“您不要用吗?”
“我不用。”
“谢谢您,我改天给您还回来。”
江暮平跟着李思知的定位来到了一片熟悉的街道,等到他回翻聊天记录的时候才发现李思知所在地址是成岩的纹身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