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母亲都是那么慈爱温柔,为了他们兄弟姐妹操劳一生,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母亲在病榻上挣扎,却无能为力。
他深知母后不仅是父皇最信赖的后宫之主,更是整个大明江山的定海神针。
此刻他只恨自已不能代母受过,只能在床前干着急,那种无力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生怕自已的失态会让病榻上的母亲更加担忧。
朱雄英虽然年幼,但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重病后,这个早慧的孩子已深切体会到了生死离别的痛苦。
看着平日里最疼爱自已的皇祖母此刻面容苍白、呼吸微弱,他的心都要碎了。
那个在他心中永远慈祥温暖的皇祖母,此刻却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小的脸庞已经煞白,眼眶中噙满泪水,一眨眼就会滚落下来。
他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靠,无助地站在朱标身旁,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已哭出声来,生怕惊扰了床榻上的皇祖母。
朱元璋一见二人到来,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之光。
他迅速起身,急切地说道:"沐神医,快救救皇后,咱实在是。。。。。。"话未说完,已然哽咽。
蓝斌和沐风忙向朱元璋行礼,而后疾步走到床边。沐风为马皇后诊脉,闭目凝神,仔细感受脉象。
那脉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时断时续,紊乱不堪,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马皇后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痛苦地微微喘息着。
高烧让她的额头滚烫,浑身不时轻微颤栗。她虽然意识尚存,但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只偶尔从喉间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沐风俯身查看她的气色、舌苔,仔细观察她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艰难,又急又浅,胸膛起伏不定。
他低声唤道"娘娘",马皇后似是听见了,眼睑微微颤动,但终究无力睁开。种种迹象都显示她已到了极度危急的状态,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朱元璋死死盯着沐风的一举一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龙袍。
见沐风神色愈发凝重,他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沐神医,可有办法,蓝斌之前说的东西。。。可是制备出来了?"话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沐风转头面向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臣等本欲以囚犯试药,找出最妥帖之方,只是如今情势危急,已来不及。"
"臣手中这第三个方子所制的莲翘祛瘟丸,虽未经过完整试药流程,存在风险,可臣钻研医术半生,对其药性药效颇有把握,臣愿拼尽全力一试,望能救皇后娘娘于危难。"
朱元璋听闻,眼中满是挣扎,最终狠狠一咬牙,决然道:"咱信你,沐神医,一切但凭你做主。"
沐风深吸一口气,从药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莲翘祛瘟丸,那药丸在昏黄烛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
宫女端着温水上前,朱元璋轻轻搂住马皇后的肩膀,小心地扶她坐起。
沐风恭敬地将药丸呈上,朱元璋亲自接过,温柔地喂入马皇后口中。他又接过温水,一点一点地喂她饮下,生怕她呛着。
殿内众人皆屏气敛息,生怕惊扰了这微弱的生机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