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子没好气地找了一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也不可能啊!隐鬼已死,他那柄刀如同一块死玉一般,嵌在石壁里,根本没有人驾驭得动呀!”
“我也知道呀!我把刀嵌在了石壁里面,根本没人看得到,即使看到了,也弄不出来呀!结果,我刚才到在水底下一看,他娘的,那石壁居然被透穿了一个小洞!“老头子重重拍了两下蒲团,气得跟割了自己肉一般。
“难道是?”
老和尚闭上眼睛,一脸痛苦。
“还什么难道是!铁定是那小子!他肯定是隐鬼宗派来的,亏你他娘的还舍了命救他!我就说别救吧!”
老头子站起身,拿着木鱼的小棍,作势要在老和尚光秃秃的头上敲一下,不过只是瞥了一眼秃头,没有真的下手。
“阿弥陀佛!应该不是他!他不过气境,修为不够,不可能闯过那阵法,进入石室,也根本取不出那柄刀来。”
老和尚双手合十,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可能了!他们隐鬼宗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你觉得越不可能,那就越可能!”
老头子白皙的老脸都涨红了。
“我观那个少年质朴如玉,眼中没有丝毫的杀机,不太像是一个刺客。”
“都是演出来的,包括他身上的伤,你太小看隐鬼宗的手段了!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刺客宗门!隐鬼虽死,底蕴尚在。”
“可是那少年跟李彦舟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身上配有宇文家的玉也是造不了假的。更何况宇文琬施主也是确认了这少年一定认识李彦舟!”
“那很有可能说明李彦舟与隐鬼宗合作了,或者李彦舟现在已经被隐鬼宗给抓了。”
老和尚不在争辩,说道:“那另一把刀怎么办?”
“那一把刀更危险,当年隐鬼就是觊觎这柄刀,被李彦舟砍了个灰飞烟灭。如今,隐鬼宗怕是又回来了!不过有你那根杵加我的阵法镇着,应该没什么事!只是,既然李彦舟没有死的话,那问题就大了呀!搞不好那小子只是一个试探,或者说他能力不够取出那柄刀。料想现在隐鬼宗的船队应该已经出海来找我们了。好日子到头了!枯木你小子可得撑下去呀。真要出事了,我可是只管跑路的,不管岛上这些人的生死的。”
老头子收起了暴躁的嘴脸,也一本正经起来。
“难道要遣散所有人了吗?这些岛民们又能去哪呢?他们不该卷入到这些事情中来。”
老头子思索了片刻说道:“你看,咱们现在漂到了西海,最接近的陆地是西极岛,西极岛民风毕竟算是淳朴,不像南海,天天打打杀杀的。檀宗在那里也有一个望海寺,我想把人都遣送到那里去,然后愿意留在岛上的,便随咱们去远海。现在立即就得动身,你看如何?”
“嗯!”老和尚没有多说话,在磬上轻轻敲了一下,跑进来一个小沙弥。
“觉明呀!去帮我把文统领叫过来。”
……
“归仙翁,方丈,文松在!有什么事情吩咐?”一个黑衣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一张黢黑的国字脸上,刻满了沧桑。
“文统领,聚合离散皆是因缘和合,天下缘分都有尽时。我和归老决定将所有岛民遣散到西极岛上去。”
“什么?”文松只觉不可思议,他来到这个岛上可是从没想过离开,他上过几次岸,却从不贪恋大陆上的风光,“难道就因为那个跑掉的小子!”文松迅速反应了过来。
“第二把刀被那个小子偷走了,应该是隐鬼宗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归老头说到。
“那小子有这本事?而且他不是宇文琬与李彦舟的儿子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文松只觉不可置信。
“他不是宇文琬的儿子,他只是李彦舟的儿子,甚至可能连李彦舟的儿子都不是!他可能是隐鬼宗特意选来的一个小刺客,所以知道刀在我们这。他逃走时,偷走了咱们一匹海龙马,显然就不是一个寻常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