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害羞,夫人身上我都见过,很美,无一处不美。”人下巴轻抵着她肩,声似叹息道。
扶珠闭眼,咬牙。
臭皮囊,臭皮囊……
好歹是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洗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不过明明一个术法就可以解决的事,人却偏偏要拿着帕子一点点帮她擦去身上的水,再一件一件帮她穿上衣服。
扶珠抬眼望天,才不至于被梗在心口的一口血憋死。
结果罪魁祸首反倒委屈起来,非要让她看着他,眉眼低垂道:“夫人当初对我极尽撩拨,各种轻薄,如今却视我为浪荡之人,真是好不公平。”
扶珠额角狠狠跳了跳。
顶着这样一张脸,满嘴胡话……
气得牙痒,恨不能在这张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热血上头时,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光裸的胸膛。
速度极快,转瞬即逝。
扶珠蓦然僵住。
……刚刚……那是什么?
扶珠像是见鬼般看向面前的人。
“夫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扶珠像被点醒,匆忙移开视线。
谢兰庭不急不慢帮她穿好最后一件衣衫:“夫人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夫人说过会对我负责,夫人若是不认,那我就用千种万种法子从夫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温热的气息扑到耳边,扶珠心口一颤。
直愣愣盯着退开的人。
结果这会儿人像是故意,偏不看她,弯腰将她抱起,从浴室走了出去。
门刚一打开,趴在门口的毛团子“噌”地窜了起来,两只前爪扒拉着谢兰庭的衣摆,踮着后脚,想要去看他怀里的人。
等扶珠被放进榻上的凭几里,毛团子一溜烟窜进她怀里,又是蹭,又是冲她撒欢摇尾巴。
倒是挺可爱的。
靠着凭几,扶珠勉强坐稳。
谢兰庭绕到她身后,先用干帕子将她头发细细擦干,又拿起梳子开始帮她梳头。
扶珠动不了,更看不见身后的动静,只感觉到梳到打结的地方,他便捏住上面的头发,再用梳子一点点将打结的地方梳开。
极其耐心。
时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毫不心疼的任它流逝。
头发梳顺之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会儿把她的头发撩起,一会儿又放下,似是乱了,又重新梳顺。
扶珠没有拒绝的能力,只好任由人摆弄,只不过这样坐着,坐久了忍不住犯困。
半醒半梦间,她才发觉奇怪,她明明是坐着的,困成这样也没倒,稳得就像是躺在某张很是柔软的床上,她无论怎么动,都被一片柔软稳稳托住。
想睁眼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太困了,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不仅醒不过来,反倒在睡梦中越陷越深,最后彻底被吞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