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尾音,化作一声冷笑。
谢兰庭顺着她的视线往戏台上来,似在看戏,又似什么都没看:“这戏演得不好,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人却活着。负心之人,死不足惜,那剑不该用来抹自己的脖子,该用来取对方的命才是,一剑穿心,一击致命。”
扶珠转头看向对面的人,目光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停留片刻,收回,目视前方道:“她挥刀向自己,是环境所限,没得选。若她是我,想来既不会挥刀向自己,也不会挥刀向他人。一段情爱而已,缘尽则散,何至于搭上性命。”
“所以,与其想着死,不如想着生。”
扶珠放下酒杯,起身回屋。
谢兰庭面带笑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人彻底消失在转角,唇边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笑宛若被一箭穿心的鸟,直直坠落。
翌日,天未亮,扶珠就出门了。
琼英榜前人依旧络绎不绝,开着赌坊的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一瞬间,竟比仙都大街还要繁华。
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最后到了疏香阁。
避免再发生昨天那样的情况,扶珠将气息紧紧收敛,混在人群中,等着疏香阁大门开。
天渐明,等待的人也越来越多。
扶珠状似无意抬头,看向高处,谢兰庭抱着毛团子坐在屋檐上。因为她不许他今日跟自己太近,屋檐上的人此刻正颇为怨念地看着她。
被人这么盯着,扶珠莫名心虚,轻咳一声,低下头去。
一晃几个时辰过去。
疏香阁并不是准时开,午时过了一刻,大门才缓缓打开。
门一开,外面街上的人蜂拥而入。
扶珠被人潮裹挟着进了疏香阁,一阵晕头转向之后,终于排到去天清宗试灵会的队伍里。
看向四周的视线忽偏向右肩,没做任何反应,下一瞬,一只手从身后伸来,拍了拍她的右肩。
“姑娘?”
扶珠这才回头。
身后是个跟她差不多高的青年,身上衣物算不上华贵,但很是讲究体面。
见她回头,对方脸上的笑更明显了,笑着问她:“姑娘也是来参加天清宗的试灵会?”
明知故问。
扶珠还是点了点头。
青年往前面看了一眼,感叹:“这奔着天清宗来的人可真不少哈。”
这里天清宗的队伍最长,剩下几大宗门都差不多,唯有蓬莱岛是例外,人比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还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