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还好,说多了反而露了底。”
之前已经听过封于亭说他当年事迹,罗铮大概能摸清全貌。
当初封于亭也只是叛出楚州府,到了汉川府去谋差事,可没有把楚州府闹出个天翻地覆。
无论封于亭是不管还是不愿,曾经这位独行司卫这么大怨气,都没能做出这等大事,罗铮不信封于亭如今就能这么做了。
封于亭老脸一红,闭嘴不语。
“走了,咱们进去,看看那姓封的做出了何等大事。”
一个楚州府的司卫道。
另一个应和一声,说了句:“走。”
两人便一起进了庄子,继而传来“嘶”的声音,看来其中惨状,让那两位司卫也有些震惊。
“没想到此地藏污纳垢,竟然还有这等恶事!”
“这个胖子,看样子是个有修为在身的吧?得把他弄回去,看看是哪家的徒弟,找他山门问一问。”
“还有本地官府,竟敢容修行者在这里为非作歹,而不上报!罪无可恕!”
“唉,这些小娃娃,咱们两个也搞不定。再叫人来吧。”
“如此想来,那姓封的还是给咱们留了面子。这事咱们没发现,他却管了,要是他在这里等咱们来,当着他面,不得臊死!”
封于亭听到这里,不由嘴角一勾,脸上表情终于缓和。
“看样子是没问题了,后续无需咱们操心。走吧,继续找那血妖去。”
他道。
罗铮点点头,说:“好。”
他们等在这里,便是要看此地镇武司人来后的动静。如今确认本地镇武司可以将这里善后,他们自不需要再停留。
两人说完就转身离开,轻手轻脚地走入身后林中。
那庄子里又传来两个司卫的声音:
“咦?这手笔……不像是姓封的做的啊?”
“是啊,姓封的一贯喜欢用他开花剑,这里死者,看样子都是一剑一个,挨个了结的,处决手法也大有不同。”
“他莫不是去了南边以后,就转性了?”
“谁知道呢?”
封于亭听着,突然止步。
“把剑给我。”
他声音低低地和罗铮说。
罗铮不知道封于亭要干嘛,但还是把剑给了封于亭。
这剑本来也就是封于亭的。
封于亭拿到了剑,回身潜到庄外,趁着两个镇武司司卫还在庄子里面,提剑“刷刷刷”在地上一阵勾勒。
罗铮没有跟上前去,只在远远看着,他目力甚好,离这么远也能看得清楚,封于亭在地上写的是: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身与名。
写完了就匆匆跑了回来,脸上表情舒畅通泰,仿佛写下这两句诗,就爽得不行。
“你写错了,是事了拂衣去。”
罗铮提醒了他一句。
“哦。”
封于亭又匆匆潜了回去,拿鞋在那个“身”字上搓了又搓,然后重写了个“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