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好沾沾喜气。”
钱氏包了两个红封,约莫是喜钱。摸着轻飘飘的,不知放了几个铜钱在里头。
阿清接来,与阿愉一同道了声谢,便收进袖袋里。
门里院内聚焦了许多客人,大多同村的。钱氏忙着出门周旋,苏春娘则端了茶壶,见人杯里空了,便上前添满。
干果脯子都是自镇子上带来的,这些小事,不必钱氏叮嘱,苏春娘都办得周到。
“春娘,你去灶上看看,还有哪些菜要备,帮着打打下手。”
今日掌勺的,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师,专接红白喜宴。
钱氏为着面子,愣是花了二两银子,请人过来办了五桌喜宴。没有旁的亲眷撑腰,钱氏村里将要好的,特别是周村正一家老小,都请了过来。
满打满算,才将将凑足三桌人。另两桌,是留给乔家过来的人。他们那头家大业大,儿孙众多,苏春娘怕两桌空余不够,便同厨房商量着再另备了一份。
多了不怕,天尚浸着凉意。或留着自己吃,或送人都可以。少了却相当跌份,没得叫旁人看了笑话,背地里议论起来,更是没完没了。
钱氏今日喜气盈盈,苏春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既使面对那一大桌子菜肉,她也只微微皱了皱眉。不可否认闺女思量的对,只让她自个儿斟酌操办。
“你可算好了,我扰共就备下五两银子,若超了,你需得出钱垫上。”
苏春娘白了她一眼,“您好好算算,为贵平这亲事,您从我这儿拿走了多少。好歹也是自个儿的儿子,多花销几个算得什么。办飘亮些,也是涨您和爹的脸面。
以后走出去,谁不竖个大拇哥儿,说咱这事办得好。
总说乔家看不上咱家,您今日这回事办下来,再看看他们的面色。
莫小气,您也别藏着掖着了,有就拿出来,总共这一回。”
钱氏叫她说得一番慷慨激昂,险些把老底给交托出来。她迟疑半晌,松了口,“最多六两,不能再多了。现在三月,再两月又得忙着买种粮。
今年的还得叫武家大郎去隔壁县帮忙弄些来,便宜不说,且出的苗也好。”
苏春娘不乐意了,看看边上没人,拉着钱氏往屋后避了避,低声道:“我同你说过,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不说你同他无甚干系,就算有,也得瞧人家乐不乐意。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死丫头,惯会胳膊肘往外拐。你不帮着家里,倒为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外人着想。他能记着你的好来?男人再亲,也亲不过爹娘去。
我说你这脑子,到底如何想的,”钱氏屈指在她额面上点了点,“连我半分精明也没学会,日后叫他欺了,可莫到我跟前哭鼻子。”
苏春娘抚抚发痛的额头,不耐烦地回道:“您千万莫在芸娘面前这幅嘴脸,我怕您惹了她,乔家那些个叔舅伯爷,可不会放过贵平。”
“你这丫头,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混话。诶,同你说正事,今日在家住,明日再空半日生意。”
苏春娘不解,“为何,也就盼着早上生意好些。这空半日,晌午与晚上也不必开门了。”
“啧,明日新妇敬茶,你不得在家。亲姑姐呢,可等着收你的礼。”
苏春娘倒忘了这茬,“也没人同我说啊,礼都没备下,她如何收。”
“什么!没备下。”钱氏一听也急了,“眼下家里还离不得你,一来一回,天都夜了。明日过来也不见得来得及。你可带了其他的东西来,不需多贵重,面上过得去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