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陈案结词,李大郎儿媳气焰顿时掐了大半,偏嘴硬的还想把问题掰回苏春娘身上。
“我……我们现下只说苏娘子,她到处勾三搭四,是不争的事实。
你……你莫不是仗着身份,包庇于她。”
“勾三搭四,于你何干,又没搭去你郎君身上。”苏春娘轻笑出声,“哪条律法规定,寡妇必需守节。
你们传几句话,泼几滴脏水。于我来说,无关痛痒,铺子里照样客似云来。”
此情此景,不趁机做些什么,倒枉费了李家为她招来的人。
“小女子初来乍到,原不懂怎么做生意。只知入口的东西,材质必得新鲜。
我铺子里,不仅有豆花儿豆浆,还有臊子面。
眼下,灌浆包买十送三,买二十只,送五只。
不得空的,提前一日过来知会声,自有跑腿的亲送上门。
明日起,还另增一味冷淘,欢迎诸位进店品尝。”
“可不是糟头肉吧。”
众人哄笑。
苏春娘唇角浮笑,亦回,“城南冯家肉铺,大家皆可去问。”
李家在指责声中,灰溜溜的躲回铺子。
前脚刚进门,后脚就传出辱骂尖叫。不过两刻,铺子便闭了。
包子铺的名声,算是一落千丈。旁人常玩笑,真嫌命长了,不妨去试试。
“啊!”
阿清坐在桌沿,被压在台面上,叫得声嘶力竭。半边衣衫,褪至腰腹。
身后,武怀安一如既往的冷脸相对。高高隆住的眉头,无不透着嫌弃。
苏春娘懒懒的旋他一眼,“你手上轻些,不知道的,还当我虐待伙计。”
倒了捧药油,武怀安反手按上少年清瘦的后背,“劲儿小淤血化不开。”
前头的声儿,怎么听着温情怎么来。后面一句,生硬得简直气死个人,“你且把嘴闭上,再叫我听着声,我给你嘴里塞臭抹布。”
阿清怕,阿愉更怕。
她伸手,紧紧捂了阿哥的嘴,念念叨叨的,“莫声张,莫声张。”
苏春娘笑得前合后仰,武怀安也叫她闹得和软了唇色。
事罢,苏春娘送他出门。
嘴上说混不在意,旁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到底多了几分意有所指的暧昧。
“这几日,你就不要来了吧,叫人看到总归不好。”
武怀安正当初尝浓情蜜意的好处,哪里肯听。他缓缓摩挲着刀把儿处的暗纹,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女子,笑得邪性。
“前儿还硬气着,眼下这是怎么。合着你翻脸无情,准备开始守节了。”
“……”苏春娘忿忿刮他几眼,“瞎说个甚。”
“难不成,是要同我撇清干系,好去勾搭哪个相好的。”
阿清木着脸,把一脸茫然的阿愉带去后屋。
苏春娘叫他的乖觉闹了个大红脸,瞪向武怀安的眼波里,莫名多出几丝春情。
喉结滚动,只觉口舌躁人。武怀安探手锢了她的腰,按在怀里,以幽暗的视线,细细描摩纤眉唇眼。
似轻喟,似抚叹,“真想把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