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走吧,咱去钱氏家蹿个门子,瞧瞧春娘到底给她娘带了多少好东西。”
灰袄妇从当即拍板就要过去,叫桃袄妇人拉住。
“他们现下只怕才将吃晌饭,你过去看着倒叫他们说闲话。要知晓还不简单,不用明个儿,就今儿下半晌,钱氏保管嚷得整个杏花坳子的人都听到。”
妇人一想也是,便拍拍身上沾到了细灰,转身归家去了。
那厢,苏贵平脚程快,先拎了小部分东西归了家。再出来时,钱氏先他一步跑向苏春娘的黑驴。
“铺子里生意忙吧,现在才到,你爹都等得急了。快,快进屋里歇歇。”
钱氏接过她手里的粗绳,将黑驴牵去后院的窝棚,细致的喂了干草,并两把新鲜菜叶。
鸡鸭一只,一条五斤重的大鲢鱼,并三斤猪梅花肉。
钱氏满脸笑意,拿着东西直接去了灶上。她指着桌上的茶壶,道:“自拿一杯来喝,锅里还有两个菜,再焖一刻便可以开饭了。
先前贵平就喊了你一道回来,你倒倔。是怕村里人知晓你与武家已没干系,还是铺里的生意丢不开。
累得你爹与阿弟,晨时起得早,过晌午了,肚子饿得直围着灶头打转。”
钱氏的话越说越偏,苏大山拍拍桌子,顺带瞪了她一眼。
“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快快把锅里的菜盛起来,春娘赶了一路也累了。”
苏大山发了话,钱氏自不敢再说什么。因着年里,菜也备得丰盛。
苏贵平来家时带了不少东西,有肉有菜,还有两坛子散酒。比不得正经大米吊酿的,喝起来微微有些涩口。
“三月里贵平就成婚了,你做为阿姐的人,可有为弟弟备些什么。我们也不要求准备多少,心意到了就成。”
钱氏坐在苏春娘边上,挟了一块肉送去她碗里。
“送定时,给了芸娘一对碧石耳坠儿。至于贵平这儿,娘帮着缝了婚服,我便不插手。
我手里攒了些,不多,也才几两。不知房子翻新用了多少,先前答应娘的十两银子,我今日也带来了。”
“什么,你同春娘要银子了?”
苏大山端着酒盅的手陡然顿住,一脸不可置信的凝着钱氏。
钱氏暗骂两句‘死丫头’,转而同苏大山哭诉道,“家里的银子,都叫掏空了。我不过同春娘先挪几两使使,往后有了就还给她。
再说,春娘既没婆家,也没孩子要养。
我们好歹养她这般大,她现下能挣银子,帮家里分担些也是应当的。”
苏大山迟疑了一瞬,饮下一口酒,对苏春娘道:“就当爹娘与你借的,待田里庄稼收成了,再卖了还你些。”
苏春娘哪里真要。她也做不来那等,默默无闻,崇尚于无私奉献精神的人。
只叫他们只晓,与苏家的事,她自始至终都出了力,且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