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拒绝云黎的“好意”,他就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我当着他们的面吃掉了一大碗的酸疙瘩汤,胃里实在难受,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云黎,一周前我陪你去爬山,你不是掉了耳环吗?正好,司念答应了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帮你找回。”邵征当着我的面向云黎示好。
云黎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征哥,我的耳环好像没丢啊。”
我听完云黎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邵征又补充了一句,“是你最喜欢的那对,我去法国出差给你带的,有印象吗?”
他们这算是变相地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要是四年前的我,绝对会伤心难过,会发脾气大吵大闹。
很可惜,四年后的我不会做这种傻事。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云黎像是读懂了邵征的恶作剧,对我叮嘱了一句,“念念,那我先谢谢你了。祝你找耳环顺顺利利,我等你呦。”
我木然地点了点脑袋,走出餐厅马上跑去洗手间,一进去我就吐得稀里哗啦。
吐完后,我打开门刚出去,邵征抱着双臂倚着墙,“你该出发了。”
“嗯。”我点头。
邵征离开后,我找大姐借了手机,和酒吧老板请假一天,顺便又给阿兵打了一通不算报备的电话。
我告诉他要去找耳环,等找到我就能拿到手机卡。
他要我注意安全。
打完电话,我走出了御庭壹号。
邵征送我过去,等车子抵达目的地,他看着我,“司念,只要你现在说出孽种的生父,我可以考虑把手机卡还你。”
我平静地拉开了车门,踩着台阶往上爬。
寒冷的冬天,刚下过雪还没消融,脚踩上去很容易滑倒。冷风在我耳边呼啸,吹得我耳朵生疼。
我的身体和双脚早已无法分辨四季的感受,可是耳朵还有感觉。
从邵征和云黎的那段对话,我就猜到耳环根本没丢,让我在严冬来爬山不过是他对我的报复。
我没吃早饭,爬台阶的每一步走得头晕目眩,脚下的雪太滑,我尽量走得小心翼翼。
当我爬到半山腰时,头晕眼花,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滚下来。
每一格台阶硌着我的身体,疼痛遍布全身。
眼看我的头要撞到石头,危急关头,我抓住了旁边的枯树枝。
身体有了支撑,我终于逃过了一劫。借着枯树枝我努力坐稳。
我坐在雪地里喘息,后来实在太累,太痛,索性躺在地上面朝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