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跟她说,你先不要心急。”
“要是她不想搬呢?”
“妈,别烦恼,我会说服她。”
拧眉,他握紧拳头,再重复同样一句话,给他两年,只要两年时间,他就能够给妈妈和阿紫想要的生活。
三个星期过去,朱苡宸依旧没有回来。
安凊叙越等越心烦,烦到经常性恍神出错。早上他开车差点撞上路人;中午和向铃谦吃饭时,竟脱口叫她阿紫;他在百货公司看见相似的背影,居然丢下向铃谦跑去追人,结果发现认错人;他更常在她屋门前面站老半天,才发现自己走错地方。
他不正常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抓着挠着,让他不得安宁。
阿雪碰到他,一开口就是讽刺,她动不动就说,哈哈,看来你们家的太阳姑娘,没有我们家大三的包容度,而安先生的运气更是没有本小姐十分之一好。
再不然就挥挥手说,散了散了,散了比较快,往后就一心一意爱人家向小姐,不要没事跑去提高台湾离婚率。
至于她家的小……大三,则是用一种怜悯的眼光望着他。
因此安凊叙必须一天讲三次,每次都比上一次更用力地说服自己。
他说,他没有做错,恶人就是要恶人治,如果轻易放过安家,这个世界便没了真理。
但他的自我说服,随着朱苡宸的长时间不归,笃定程度日趋薄弱。
他反复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
那天,他明明已经说服她,她回答“好”,她说“知道了”,他有给她表达意见的机会,也明白地指出她的错误认知,他以为……他们已经说定了。
对,他同意她需要时间消化情绪,但她那么聪明,那么理性,肯定能够体会他的心意。既然能够体会,为什么一去不归?
三个星期了,他没有过这么长的时间见不到她的面,他心浮气躁,一颗心像吊了桶水,七上八下。
明明是秋老虎的天气,他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意,是不是因为他的小太阳不在家里?
很久了,自从他能够掌握自己的生活之后,他再没有作过噩梦。但这段日子,他频频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梦见什么,只觉得一颗心,空落落地,像被谁挖去一角,被谁掏空。
他的烦连母亲都看得出来,她帮不了忙,只能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安慰说:“阿叙,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不要太固执哦,你啊,老是让自己钻牛角尖……”
那些话,很多年前,母亲时常在枕畔对他说。
他真是爱钻牛角尖,处处为难自己的男人?他果真是固执到不懂变通?
第8章(2)
终于终于,他终于见到朱苡宸了,不是家里或电梯里,而是在五星级餐厅,当时,他的手臂上勾着向铃谦,而她正和一个看起来很……青年才俊的男人把酒言欢。
她穿得很漂亮,是他从没见过的洋装和高跟鞋,她的长发上了卷子,大大的波浪垂在后背,她还上一层淡淡薄妆,大眼睛被黑眼线一勾,变得更大,更圆,更吸引人,而微翘的嘴唇让粉红色唇蜜渲染出醉人光晕。
轰地,盖达组织在他脑袋里制造恐怖攻击,连环爆炸声,震荡了他的耳膜,他的心。
她,怎么、可以……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看着其他男人?那眼光会让那男人误解她对自己有意思。
他顿时化身为喷火龙,一张口,高温就会将眼前的青年才俊烧熔。
安凊叙气急败坏,忘记手臂上勾着的向铃谦,他大步跨上前,不客气地怒瞪那青年才俊,他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发出寒冽警告,他的头顶像烈火般的冒出炽热火焰,吓得对方像做了一趟三温暖,冒出一身汗。
他半句话不必说,气势就压得人矮上一截,青年才俊不得不反省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
情况变得超级诡异,向铃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