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便拉回了杨墨的魂魄,从空中落了下来,入水之后再浮起来时,一切便已平静下来,老鬼不知所踪,天空也恢复了阴沉沉的气息。
“你在想什么?”
眼前猛的出现音放大的脸庞,把她吓得跳了起来,反射性地一巴掌扇了过去,音猝不及防,啪的一声响后,两人同时呆住。
音扭着头,白吉清晰地见着他嘴角抽了抽,还不待对方发狂,她便径自往地上一躺,打滚大哭起来:“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娘怎么就这么没用,就没有抓住你啊!掉到河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啊!爹啊娘啊,我的狗狗啊——!”
杨墨听到白吉唱到这一出,差点没疯掉,压低了声音咆哮道:『你在干什么?脑子进水了?』
她嘴上胡言乱语着,暗中却急慌慌地道:『千万别打断我!』
杨墨正想反驳,却奇异地见着音的脸色缓了下来,慢慢放松了架势喃喃道:“原来是个疯子,在这场浩劫中活下来,也算你命大了。”
白吉一边哭闹着,一边暗中偷瞄着音的脸色:『看吧,有用吧!』她心里却清楚,不过是一时嘴笨,便顺着演了下去,脑中仍是迷惑不解,『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音都不认识我们了?』
杨墨也觉得有些不妙,暗道:『总之,一切小心,在我没恢复力量前,我们如果能掩藏身份是最好的。』
他这话刚说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觉得背后阴风一阵,老鬼的声音在半空中炸了开来:“无知小儿,引此大祸,我看你怎么向魔尊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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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招 疯“女人”
更新时间:2009…10…27 1:56:41 本章字数:2927
鬼声音,平日里听着,只觉得有些古怪,带着点少年涩,再配得他那狡猾奸诈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便是独特无比,无人能仿的语调。
他只一开口,白吉杨墨自然都听了出来,齐齐打个冷颤,白吉在脑中急叫道:『老鬼怎么出来的这么巧?难不成是在旁边等着看我们出丑?』
『不,不会。』杨墨冷静下来后,总觉得有些不对,他压下白吉想要逃跑的冲动,突然转过身去,在她的惨叫声中愣愣地看向来人。
老鬼正是白发少年的模样,见着杨墨转身,立刻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片刻后,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来,说道:“你是谁?”
这一下可把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若说音认不得他们,倒好解释,毕竟才见过一面而已,可是与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老鬼也认不出来,那便是肯定出大事了。
老鬼打量了片刻,收回视线,直接越过发他们,逼近音,以一付看好戏的语调道:“你在人间私下找仙将们的麻烦,不仅惹得天庭震怒,中了他们的圈套,甚至还让黄河两岸受了这么大的灾!魔尊要是问了下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老鬼这话说得可是惹人恼火,要真算起来,依着音的角度来,明明是老鬼控制不好力道,施了**术,搞得一片焦土,这会儿却似乎通通都是别人的错来了。
只可惜,老鬼就是老鬼,他不仅欺人太甚了,被欺的那个还不得不低头认错。
音垂下脸来,双手交叠于胸前,沮丧地道:“多亏鬼王大人救场,此事确是在下的错。在下也是心忧魔界居于安状太久,失了锐气,才会一时冲动之下,差点铸成大错!还望鬼王大人在魔尊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老鬼敲诈音的话虽然传入了白吉杨墨耳中,他们却没有闲心去听,白吉抖抖嗦嗦地道:『连老鬼也认不出来了,难、难道我们的变化就这么大吗?』
『再变,至少也是个人样。』杨墨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道,『反正靠着黄河,白天就能看到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她摸着脸庞。四处张望着。不管如何。作为女性。她到底要比杨墨更在意外表一点。只是这荒郊野外地。哪里来地镜子?
她转动着眼珠。待见着被老鬼敲诈地音时。鬼使神差般地凑上去道:“你有镜子吗?”
杨墨此时无论白吉做出什么行为来。都不会再吃惊。只是默默地隐在身体里。随便她折腾去。况且他也有点害怕被老鬼瞧出什么来。是以只是看着。并无动作。
音显然被白吉这话问住了。先是一脸地莫名其妙。其后又放松了下来。许是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个疯女人。便没再理睬。
白吉却象是着了魔般。一伸手拽住他地衣袖道:“你有镜子没啊?”
他缩手。她又拽上来。他缩。她再拽。如此反复几次后。白吉不知怎地。总觉得心中憋得慌。眼眶一热。突然便啕嚎大哭起来。眼泪珠儿怎地都止不住。一个劲往外涌。浑身象压着千斤担般。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杨墨心里明白几分,差点失去他的恐惧,再加上他突然出现的表白,即使白吉的神经再怎么大条,也没办法再把头缩在沙地里,做鸵鸟式的自我逃避,重压之下无路可逃,便借着琐碎的小事爆发了出来。
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来,当然,怜惜五分,批评五分——怜惜她受压过大,批评她承受不了。
他上辈子的女人们,一致感叹他对于女人太过冷酷,可是在他看来,就算是“他的女人”,也是要分清楚身份的。他可以把女人当宠物养,但是宠物就要有宠物的规矩,如果不想依着宠物的服从,那么就请拿出自己是个平等自立之人的证据来。
这一点上,白吉让他很满意,在自立或者说女权主义的性格下,粗神经的不记仇和偶尔出现的撒娇,都让他颇为中意。
他衡量了下,到底还是选择了安慰道:『不要哭了,我在这儿没事的。』
此时,他便更恨两人一个身体的坏处,他只能动动嘴皮子,甚至连一个拥抱也无法给她。
白吉哭了半晌,心里觉得好受了许多,便胡乱抓着眼前的布擦了擦脸,擦完之后才发现那是音的宽袖,对方正铁青着一张脸,被擦了鼻涕的袖子,缩也不是,不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