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陛下年幼,只有靖安王才能稳定人心,造福社稷。”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萧顿被夸得心花怒放,摆手笑道:“二位大人过奖了。明日府中有宴,二位大人若是有空,不妨过来浅酌两杯。”
顾硕和常宽相视一眼,露出喜色,一口答应下来:“能去靖安王府中赴宴,是我俩的荣幸,明日定准时赴会。”
这时有同僚过来贺喜,萧顿跟朝臣谈笑风生,在众臣的贺喜和奉承声中走远了。
方才殿中的变故,似乎已经被大家抛之脑后。
无人再提一句曾经手握大权的太后,和权倾朝野的窦国舅。
“啪!”
冷宫中,窦妙瑛一脸怒色,狠狠一巴掌把前来打扫冷宫的宫人打得左脸发红。
她眼神凶狠,紧咬着牙,下巴因为用力而变得扭曲,恶狠狠斥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叫萧令光来见哀家!”
冷宫因为长时间没人住,一派破败的景象,窦妙瑛住惯了奢华尊贵的椒房殿,如何看得上这里?
一通怒火全都发泄在前来打扫的宫人身上,沉声命令:“南杏,给我狠狠的打!”
“太后。。。。。。”
南杏一脸为难,想劝她先忍过这一阵,再徐徐图之。
却不想窦妙瑛以为她不听吩咐,冰冷的眼神盯得南杏心头一颤:“怎么,连你也不听哀家的话?”
“是。”
南杏只得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抬脚上前,还没扬手,就让那宫人反手一掌回敬,脸上是嘲弄的神情:“一个罪人,还有脸挑三拣四?”
今日朝会,大长公主揭露太后毒杀先皇和大皇子的事,已经传遍后宫,那宫人被掌事派来侍候窦妙瑛已经极为不满,见她还要端着太后的架子,自然不服。
眼下身边只剩一个贴身宫女,还敢对她指手画脚?
“下贱东西,凭你也配在哀家面前耀武扬威?”
窦妙瑛没想到一个低贱的宫女也敢给她脸色瞧,眼底风雨欲来的冷色把那宫人瞧得心头一颤。
那宫人在宫中多年,知道来了冷宫,窦妙瑛怕是没有机会出去,且她还是犯下那样的罪。
胆子也壮了起来,挺直背讥讽道:“呸!还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吗?一个被贬冷宫,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的罪人而已,你若嫌这里不好,那便回去椒房殿啊?你以为我爱侍候你?”
“你。。。。。。”窦妙瑛一口气冲上头顶,指着那宫人气得脸色青紫。
南杏脸色一沉,上去和宫人理论。
那宫人一肚子火,不管不顾扭打南杏。
窦妙瑛半辈子风光,从来都是她打人,何曾被人欺到跟前?
咽不下这口气,本想上去帮南杏,却哪里是做惯粗活的宫女的对手?
那宫女也藏了私心,见她头上身上带的首饰名贵无比,若是得了,日后出宫去,也能换个好价钱。
便借着扭打的功夫,把她手上、头上的珠钗首饰都卸了。
萧令光进来时,就见到这大开眼界的一幕。
窦妙瑛一身狼狈,姣好的脸上满是抓痕,头发凌乱,衣裳也被扯破,看起来哪儿还有当朝太后的尊贵威严?
简直和市井泼妇无异。
萧令光眨眨眼,清眸中难掩惊讶,片刻后嘴角划过一丝嘲弄。
这神情落入窦妙瑛眼里,令她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撕了萧令光。紧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