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像是看出来她所想一般,有些紧张地解释道。
“你昏迷的那几天,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齐灿灿顿时愣住了,怎么可能?她早就对唐纪修死心了,说真的,就算唐纪修现在站在她面前让她滚,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那天在山顶,我亲眼目睹他连中六颗子弹。我当时也很吃惊,我是数着胡章林给手枪上膛的。他与我没有任何交集,我不信他是为了我才咬牙支撑着的。”
齐悦甚至以为唐纪修不会活下来,可好在胡章林打偏了,尽管如此,唐纪修必然会留下后遗症。齐灿灿能出现在宾城,更说明唐纪修在意她。齐悦也不懂太多,可唐纪修能欣然接受不甜,他不会对齐灿灿太差。
她漂泊无依,齐灿灿又何尝不是。
走到今天,她看得很透,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无条件对谁好。
除了利益,索要的便是爱了。
齐灿灿瞬时沉下了眸,她收敛住脸上的笑容,冷声道。
“齐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见齐灿灿直呼她的名字,齐悦不禁挺直了背脊。
“我……”
“你不会明白。”
齐灿灿曾希翼唐纪修对她有所怜惜。可到头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他但凡对我有那么一点情感,也不会亲手将我送回沈思勋身边。说真的,生下不甜后,我下定过决心藏匿于他的身后,做他见光死的情人。我不要名分,也不要他时时刻刻的陪伴。结果呢?我双手捧上的心,他不但没好好珍惜,甚至在上面狠狠地踩了一脚。”
人性就是如此卑贱,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
她经历了太多,早已不是十八岁的少女,她不会轻易被感动。
面对唐纪修,齐灿灿不愿多言,随即她敷衍了几句,不再听齐悦的劝说。
其实很简单,唐纪修不结婚,她可以任性。
但他结婚了,一切又不一样了。
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齐悦听着似乎也有些急了,她急着反驳,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嗓音。
“姐姐,如果人一定要看表面,我是不是也能理解你从未珍惜过我?就算看在不甜的份上,你若真心和三少撇得一干二净,不甜怎么办?”
旁观者清不过如此了,齐悦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唐纪征,唐纪征虽然没有明说,但她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能猜出一二。
齐灿灿此刻的震惊完全转化为了愤怒,唐纪修付出的这些,相比她心中的痛楚到底算什么?她的人生到底有多少个十几年?她就差把命给唐纪修了!她压抑着胸口的躁动,声音转冷。
“这些都不该你操心!好好养伤,好好做复健!”
齐灿灿下意识地摸上自己手臂上的抢眼,基本已经结上厚厚的痂了。可还是会痛。偶尔举起手臂时,总会传来阵阵撕裂般地刺痛感。
就在她们僵持的时候,门缝外传来了一声冷笑。
这个声音齐灿灿再熟悉不过,她深深地看了齐悦一眼,扭头拉开了门。
唐纪征靠在墙上抽着烟,脚底下躺满了烟蒂。
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齐灿灿有些嫌弃地屏住了息。
她本想快点离开这烟雾缭绕的走廊,可唐纪征大手一拦,挡在了她的身前。
他痞笑着吹了口烟到齐灿灿脸上,微微挑眉。
“等他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