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克仁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
“我不太清楚,你问她吧。公司还有事,我先去了。你把灿灿安顿好后再来。”
直到下了车,沈思勋将她揽在怀中她才有所反应,她几乎用尽全力地挣脱着。
沈思勋私以为自己的动作弄疼了她,松了些许力道,但始终没有放手,他直直地望着齐灿灿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
“灿灿,你哪里疼?”
若不是齐灿灿的双肩颤抖得太厉害,他甚至想扒开她的领口好好检查。
“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
开口后齐灿灿被自己的声音所震惊,嘶哑得不像话。
她抬手捂着胸口,清楚地确定这些血不属于自己。
下一秒。她极近崩溃地瘫坐在地上,昨晚的每一幕都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扯着沈思勋的裤腿,她喃喃自语。
“他还在里面……他……思勋,我们去找他……我听见枪声了,我……”
“灿灿。”
沈思勋沉声打断了她,眸光极其复杂地望了她数秒,而后强制性地抱起她丢进了车里。
他踩足了油门,车子停到医院门口时,齐灿灿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的眉头蹙得很紧,双手交织紧握,沈思勋扯了好半天都没有半点作用,只好作罢。
给齐灿灿做了检查后,医生告知他,齐灿灿的后脑受了撞击,但并不是很严重,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上了药估计不出一周就能慢慢愈合。
但即使这样,齐灿灿依旧整整一天都没醒。
沈思勋陪了她许久,期间被一通电话催促着回了公司,走前。他递了张名片给护士,特意交代,如果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
沈思勋到公司并未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坐着电梯直达最顶层。
推开沈克仁的办公室,他正悠闲地坐在椅中品着茶,桌面上还有一只茶杯,同样冒着热气,似乎是在等着谁。
“父亲,差不多就收手吧。”
沈思勋曾向齐灿灿保证过。不会再让她住进医院,可事实证明他太天真。齐灿灿不论在谁的身边,都会有人暗中破坏。
沈克仁慢条斯理地喝了好几口茶,才幽幽地道。
“这是你与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
沈思勋背脊传来一阵凉意,望着沈克仁波澜无惊的双眸,他的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了一丝寒光。
“我不希望齐灿灿再出任何事。”
沈思勋的语气异常坚决。
“当年您与齐家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不想知道。唐董已经去世了,您依旧念念不忘那些的仇恨,这样活着,不累吗?”
沈克仁握着茶杯的手极为不明显地一顿,累,当然累。可唐景云死得太轻松了,他压根没有报复的快感。而后,他缓缓抬眸看向了沈思勋。
“我看你是想多了,照顾病人挺累的吧,喝口水歇歇。”
“我有没有想多,您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