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昨日气的胸口都疼了,原本沈家与岑家联姻,对他皇儿的事业大有帮助,却被临安给毁了。
但若是岑家姑娘成了驸马的妾室,生下孩子,抱到临安膝下,岑家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必然也会为皇儿效力。
李纾宁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艰难地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无奈和隐忍:“母妃,您这样做,父皇定会责罚我的。”
景贵妃依旧面色淡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意有所指的说道:“怕什么?既做了,便要有敢作敢当的勇气。”
李纾宁的脸色瞬间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寒意凝住,伸手端起面前的玉釉缠枝茶杯喝了口茶,掩盖住心底细微的慌乱。
景贵妃忍不住轻笑一声,微微俯身,带着凉意的手盖在女子白皙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临安,听母妃的话,别再惹我生气,你的秘密便不会再有旁人知道了。”
李纾宁猛地抬起头,目光略带呆愣地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眼底的慌乱再也无法掩饰,如同被惊扰的湖面,泛起涟漪,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一片惊惶与不安。
景贵妃慵懒的坐回了身子,朝着尽力掩盖惊慌失措的女子挑了挑眉,似是得意,又似轻哄。
尚书府的前厅院子里跪满了人,众人皆俯身贴地,恭敬至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静候着圣旨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闻岑氏若芙,蕙质兰心,温柔婉顺,宜室宜家,且出身名门望族,德才兼备。”
“今特赐岑氏若芙为驸马贵妾,以彰其德,以配其才。”
“钦此!”
跪在院子里的众人听到这道圣旨,纷纷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他们心中满是疑惑: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突然下这样一道圣旨?
一个粉面的公公笑盈盈的将圣旨递给为首的岑尚书面前,嗓音尖细的道:“岑大人,接旨吧。”
圣旨念完,岑尚书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亲自下旨,如此迅速地将事情定了下来,他本还想好好谋划对策,如今却已毫无回旋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朝着无法扭转的方向发展。
“苏大人这是想抗旨吗?”
那粉面公公见人迟迟不接圣旨,脸色也沉了下来,一甩佛尘,冷声道。
岑尚书喉头滚了滚,有些艰难的接过那明黄色的布帛,伏在地上恭敬的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如此,咋家就先回宫复命去了,陛下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