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殷悦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之前遇见的那个诡异男孩,“他也被人拔掉了舌头。”
“这么说的话,更不对劲了,那个男孩只是被拔掉舌头连话都说不出,为什么桐桐还能这么清醒地到处乱跑?”
简时序把玩着卡牌,抬脚抵在墙上,目光沉静而冰冷。
“是啊,为什么呢?”殷悦同样发出疑问,“她又为什么要杀掉楼里的住户?”
“因为恨。”沈言道破这其中的隐秘,“一个面容丑陋邋遢的女人,在某一天撞破了某位内衣盗贼的秘密,记恨的男人找上门对其各种威胁羞辱。”
“生活窘迫,只能捡垃圾度日,还要和家境过得去的老人家抢垃圾,唯一的生活慰藉,就是喂养流浪猫狗,不懂事的熊孩子却肆意欺凌她的伙伴。”
苏瑾之继续补充:“负责关门的小区大爷,因为要早睡,经常提前一小时就锁门回家了,因为这片区域的垃圾都被占了,女人只能无奈跑到另一片区域捡垃圾,每次回来的时候大门都上了锁。”
“只是因为如此?她就要杀了所有人?”殷悦不解,指腹碾磨得发白,“那她又为什么杀掉桐桐和阿婆?据我们看到的,祖孙俩和她可没什么交集。”
“因为嫉妒。”苏瑾之沉声回她,“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是无法忍受有人生活在光明里的,那样的光,在她看来太刺眼了。”
“同样都是被抛弃的人,凭什么她们能活得这样幸福快乐?”
殷悦垂下头,显然不太想接受这样的答案,只是嘴唇嗫嚅,却说不出可以反驳的话语。
“姐姐,人性的黑暗,你永远也无法想象。”
简时序的眸光暗了暗,收起了手上把玩的卡牌,“这个世界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只是很多人都生活在光明里,看不见这些黑暗罢了。”
也有些人,即使看得见,也装作看不见。
殷悦抬起头,眼中闪过迷茫和痛苦,就连比她小的简时序都能说出这种话,真的是她太蠢了吗?
她心脏悸动,一种莫名的情绪升起,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撕裂,光明和黑暗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很快那种情绪又被按捺了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真的要用这么大恶意,去揣测一个人吗?明明我们并未看见过真相,这些推测也只是臆想。”
“有时候,真相或许没那么重要。”沈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懂这些。”
如果真的要深陷黑暗,他会用手将她托起,月亮不该落下,就该高悬于天际,永远皎洁流芳。
“别想这么多了。”沈言抚平她紧拧的秀眉,“有我在,你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都行,等你等级到了,我将你揣在怀里拎着走,到时候睡一觉就通关副本了。”
殷悦鼓起腮帮子去捶他,“我才不要当个废物,到时候你们找着个更好看的,将我给换掉了上哪哭去?”
“不会有更好看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再不会有比殷悦更好看的人了。
简时序贱兮兮地凑近:“他们不要你更好,到时候姐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才不会这样绑着姐姐,我只会尊重姐姐,姐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言挑眉,你心有多黑自已不清楚?
简时序才是最想将殷悦绑走关起来的那个人吧?谎话真就张口就来。
两个男人对视间,暗流涌动,火花四射。
好在黑暗中殷悦无法视物,看不见这些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