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手上收拢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少女脸颊那滴晶莹的泪,恰巧落在他手背虎口处,张君回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松开手。
沫妖妖现在也来不及想什么,在人松手后,她甚至来不及缓和身体上的不适,立刻从神情恍惚的青年手里,抢回孩子,拉起地上的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君回侧头盯着那个跑远的身影,没有任何追上去的意思。
随后又垂头,呆滞的盯着自已手背上残留的水痕,久久没有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把刚刚那只手贴到了唇边,伸出舌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又苦又涩。
忽然心脏一阵钝痛,他茫然的捂住心口的位置,眼眸里,满是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
沫妖妖在离开偏殿后,速度飞快的跑到喇嘛庙另一处房间,里面放着她们随时准备逃生东西。
猛地推开门,把孩子塞到白码怀里,跑到角落里,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背篓,迅速背在身上。
白码的接过孩子,立刻给孩子又包了两层保暖的兽皮,用长长的布条,把孩子牢牢固定在怀里。
动作一点都不比少女慢,等沫妖妖从角落背好背篓过来的时候,白码也已经准备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这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事。
一路丝毫不敢停,两人带着一个孩子跑得飞快。
沫妖妖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张拂晓让她记的地图,和沿路准备的物资标记。
长冬很快就要再次来临,部落为了准备入冬的粮食,不出任何意外,往往在这个时候,都会加派人手巡逻。
张拂晓规划的路线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
地势险峻,来巡逻的人,不会有很多,巡逻的次数也少,这样就少了被发现的可能。
她们最要小心的就是脚下的山路。
沫妖妖走在后面,紧紧跟在白码身后。
少女没有选择在前面带路,看不见白码的情况,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来不及反应。
小官很乖,在姐妹两人跑路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安安静静的睡觉。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白码和沫妖妖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原地休息。
这里没有能休息的山洞,无法生火,就算有,现在也不能生,有暴露的风险。
在白码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沫妖妖取出干粮,从背篓拿出一个小碗,把面饼掰碎放进碗里,拿出揣在怀里还热的开水,倒进碗里。
从头上取下别在上面的两个木筷,在身上擦了擦,捧着碗,递到白码嘴边。
示意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