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栀也想不到自已师父要如何挣脱皇宫里头的桎梏,师父与她说会去皇宫外住一段时间的,是与她一样妥协吗?
思及此,苏卿栀心中隐隐不安,如一团沉雾压在心底的沉疴,久久不能够散去。
用完晚膳之时,苏卿栀眼底深处席卷着一抹恹色。
她如今怀了孕,自然也不需要等萧砚睢过来盥洗一番后才入睡。
宫女小心翼翼刚一拉上帷帐,不远处便传来压迫感十足的声音,蕴含的情绪也裹挟几分诡谲幽深,让人心头一颤,
“退下吧。”
借着烛光,苏卿栀扭过身子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颀长身影,不一会时间,冷白指骨绕过帷帐内侧,掀个大半。
苏卿栀瞧不清楚其中的神色,只唤了一声,“陛下?”
萧砚睢弯下身子来,半蜷曲着双腿,龙涎香扑鼻而来,伴随而来的是压抑沉沉的气势,空气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大掌摩挲着半边脸颊,眼里显出几分贪恋,眸色明暗不一,问道:
“栀栀今日怎么歇这么早,午时不是睡了一个时辰么?往常的时候,栀栀也不会歇这般早,外头天还未暗下来。”
乌发堆云,发丝贴住了昳丽姣美的容颜,眼角盈盈泪光在微弱烛光下映出几分凄离来,
“孩子有些闹腾臣妾,臣妾有些不舒适,所以早早歇下来了。”
面对萧砚睢的质问,苏卿栀眼底也没有曾经的惶恐,反而一脸坦然。
在这皇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谎言。
苏卿栀并不想萧砚睢因为一些事情而不停质问她,这反而会让她愈加惶恐。
萧砚睢慢条斯理地褪去外袍,随即扯了扯腰间的革带,胸肌分明的胸膛映入苏卿栀眼帘之中。
顷刻间,遒劲有力手臂一挥,帷帐落下,两人之间肌肤相贴。
萧砚睢薄唇含着苏卿栀耳垂处,低声说道:
“也快五个月了,孩子竟然闹腾,若是栀栀不舒适,那两日后就不要出皇宫了。”
温热的手掌贴着隆起的小腹,也不过一分钟时间,苏卿栀感觉小腹上有一阵阵暖流,这是内功的效果。
紧接着,便又听到萧砚睢语气之中透着几分揶揄,
“栀栀待在这皇宫之中,陪在朕的身边,腹中的孩子想必也不会过于闹腾栀栀,若是到了外头,出现水土不服现象,栀栀受了罪,那是不出一日时间,栀栀便要赶回来的。”
苏卿栀此次出行,身边定然少不了众多随从,对于苏卿栀身体上所出现的反应,自然会慎重万分。
萧砚睢吻了吻苏卿栀柔软带着些许香甜的唇瓣,眼底似黑潮一般暗流涌动,让人猜不透心思,
“栀栀想明白了吗?”
苏卿栀自然是不想在这皇宫之中多待,因为身孕的缘故,她每日定然少不了身边许多的杂言碎语,许多事情都需要注意一番。
苏卿栀将脑袋贴在萧砚睢心口上,错开了视线,并未明着回答萧砚睢所问的话,
“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苏卿栀现如今唯一所担忧的便是与她同样待在这深宫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