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成千上万滴。
宋婉清方才汹涌的怒意,都变成了满腔酸涩。
胸腔一阵胀痛,她在雨中蹲下身,死死揪着衣襟。
上辈子,她被爱情蒙蔽双眼,一心一意和赵毅霖过日子,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跟他笑着说没事。
那时的她以为,无论如何,赵毅霖到底都向着她。
可现在,他也叫她让。
回到家。
宋婉清全身都湿透了,开门进去,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赵毅霖守在她床前,后怕抱紧她:“媳妇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一回来就见你晕倒在地上,高烧将近四十度,真是吓死我了。”
“我去卫生所给你拿了特效药,快起来吃了。”
他言辞恳切,眼圈发红,眉宇间满是焦急。
扶着宋婉清坐起来,给她递上了药片和水。
她吃完药,看着赵毅霖身上新换的衣服,默默放下茶缸,转身背对着他。
床铺凹陷,高大的身躯罩住了她,赵毅霖伏在她肩头叹气。
“媳妇儿,你别生我的气,昨天那种情况,我实在不能撇下妈和大嫂。”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你要是不喜欢她们,等大嫂一生完孩子,我就立马送她们回老家。”
宋婉清实在不想听这种虚假的承诺,沙哑赶人:“我很累,你先出去,让我安静睡会儿。”
赵毅霖的话戛然而止。
他似乎还有很多话堵在了喉咙,但最后只是失落嘱咐了两句,听话离开。
只是没过多久,刚刚闭合的屋门又开了。
宋婉清有些厌烦:“不是让你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她勉强坐起身,回头却看见周玉婷站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羹。
“婉清,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周玉婷一边说着,还故意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我知道你已经看到了,我肚里的孩子的确是毅霖的种。”
“去年在乡下,我和他也拜堂成亲过了,宗亲族老都认,就算没有结婚证,我也是他老婆。”
说完,她抬起下巴,颇为大度说:“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我不是来拆散你和毅霖,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