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他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滑落的被子将他的身体曝露在空气中,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显示他觉得有点冷。她看着他的身体发呆,他瞪着她,“过来伺候……我更衣……”
她没功夫去研究他这个“我”是因为在外面才改变的,还是别的。但是总体来说,“我”这个字比“朕”要舒服不少。
她弯腰,露出光滑的背,从地上捡起衣服,粗略的披在身上,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帮他穿衣服。全程她没看他,他没有说话。
衣服穿完,他便离开了。
她披着单衣依在门口,看着他一身润白,大步的离开了她的小木屋。不一会,屋外传来马蹄声,陷入了安静。
她以为,他们重逢,她必死无疑。谁知只是缠绵一夜,除去那穿衣那一环节,简直就像是饥渴的都市男女,在糜烂堕落的夜里,发生的一夜情。
她笑笑转身回屋,微凉的空气让她又继续窝进温暖的被窝里。
那木头床很硬,她花了很久才习惯,昨晚他睡的可习惯?
唉……
她在想什么?
现在她更改考虑的是以后吧?
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她该怎么办?
走?
她不敢。
总觉得那个人喜怒不定,她走了,别人呢?
留?
她不愿意。
心都沦陷了,人亦留不住,若是最后连原则都放弃了,她还剩下什么?
走不掉,留不得。
洛晓霜,你怎么办?
她闭眼,将头埋的更深了。
被褥里还有他的味道,让她感觉更多了几分弃妇的味道。
走,她肯定不能。
她见不得别人因为她而遭殃。
那么只有留下!
其实,自从来到这里,她的选择一向很少。
而自从认识了靖斯年,她的选择就更少了。
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
靖斯年也在想……
他想,这些日子她怎么过来的?
他这样走了,她会接着逃么?
是的,他不说,就想看她的反应。
当初来这里,只是为了战事。谁能想到大过年的燕国的皇帝会来到这西北之地?
这个时候是普天同庆,除旧迎新的日子,在加上冬天,冰雪封了道路,行军打仗很不方便。即便要打,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所以这个时候是塔塔木防备最松散的时候。他喜欢刺激,更喜欢冒险,所以这个时候他觉得他不该放过。
来,可以探视,若是可行,那么他愿意一试,哪怕代价很沉重!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