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婆子料想这王巧云是闺中春思,挂念远方的丈夫。于是胡话道:“大娘子可是思念大官人了?且说这大官人离家也有一年多了吧!几时回还?”
王巧云更添忧伤,回了个“不知道。”
焦婆子趁热打铁道:“这燕子一年都要来一回,街边的狗儿也要成个双对,这人怎滴就这般狠心肠,一去两三年不回。
大娘子何等标致人物,大官人怎忍心将你一人留在家中忍受寂寞煎熬?”
见王巧云不答,想来是还沉浸在思念当中,于是转移话题,说到了自已身上。
焦婆子说起自已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多少年轻后生你争我抢,自家院子里经常会有送来的野味和野花。只可惜当初青春懵懂,错信了私塾先生的鬼话,被他骗了身子,坏了名声。
后来年纪大了,才不得已找了个老实人嫁了。夫家是个做首饰的匠户,全靠手艺活挣点儿吃喝,以前跟着他没少受苦,后来攒了银子,做起了珍珠生意,这才好些。
只可惜老汉命薄,日子才刚好过,自已就去了,留我老婆子守了几十年的寡,难熬呦!
这焦婆子借着酒劲,说起年轻时床第之事,说到精彩处偏偏又止不住说,只把王巧云臊得面脸通红,有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开口问个具体,又脸皮薄不好明说,只是在床上扭来扭曲,更是辗转难眠。
老婆子见小妇人被勾起了春情,心中只觉八九不离十,于是第二天出门,寻了个机会,把陈大喜约至家中,面授机宜。
一个是积年老鸨,能勾闺中人心神荡漾;一个是花丛老手,惯会私下里窃玉偷香。
又过几日,焦婆子见时机已经成熟,就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带着陈大喜去了蒋府,敲开门户,撒了个慌,说自已的珠子掉地上了,引丫鬟的灯笼往旁边照,陈大喜则伺机溜进府来,藏于阴影中。
焦婆子和丫鬟在头前走,陈大喜蹑手蹑脚尾随其后,藏于楼下的树丛中。
等到屋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焦婆子极尽劝酒之能事儿,不知不觉,王巧云还好,勉强保持清醒,但两个丫鬟都已经喝得五迷三道。
婆子劝丫鬟都去歇息了,自已则留下来陪着王巧云继续行酒令。
再喝了几杯后,王巧云也有些上头了,开始有些舌头打结了,焦婆子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故意将话题往男欢女爱上引,直把那事儿夸的快活似神仙。
王巧云闺中寂寞良久,久旷之身,本来就酒劲微醺,浑身燥热;再听着焦婆子在耳边不停的说起云雨之事,不由自主的一手抚上酥胸,另一只手则向下……
焦婆子再不迟疑,自去楼下放了陈大喜进来。
陈大喜来到房中,见王巧云躺在床上,脸颊微红,樱唇呼出满室兰香;衣衫半解,浑身散发万种风情。陈大喜喜不自胜,脱去衣衫,溜到床上,抱着少妇就亲。
王巧云半醉半醒之间,错把陈大喜当成自家相公,藕臂一伸,怀中抱月。
陈大喜以为小妇人应承此事,因此虎吼一声,开始施展毕生所学。
一个是闺中怀春的少妇,一个是客邸慕色的才郎。
一个打熬许久,如文君初遇相如;一个盼望多时,如必正偶遇陈女。
分明久旱逢甘雨,胜似他乡遇故知。
陈大郎是走过风月场的人,颠鸾倒凤,曲尽其趣,弄得妇人魂不附体。
云雨毕后,王巧云才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