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么对我!不过是个低级徽记,就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她一边在心里怒吼,一边手忙脚乱地换上自己的衣服,动作急促又慌乱。扣错纽扣、拉链卡住,每一个小状况都让她愈发烦躁。她的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每一次尝试扣纽扣都变得异常艰难。
换好衣服后,她像被人迎面泼了盆冷水,猛地想起自己根本没以女佣身份登记,床位早就分配好了,根本没她的份儿。“完了,这下该怎么办?今晚要睡哪儿?”恐惧和无助瞬间将她淹没,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揪着头发,努力思索对策。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像一团乱麻,找不到任何头绪。
夜越来越深,庄园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四周安静得可怕。桑霁月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走廊里,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影。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千万别被发现,千万……”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她的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每一步都踩得极为谨慎,生怕地板发出哪怕一丝声响。
好不容易来到仓库门前,她的手颤抖着伸向门把手。门“嘎吱”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吓得浑身一颤,迅速闪身进去,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出。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混合着灰尘,呛得她直想咳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角落里堆满了杂物,有破旧的木箱、废弃的农具,还有些看不清的东西。
“这可怎么睡啊……”她皱着眉头,在杂物间艰难地寻找能躺下的地方。脚下不时踩到东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她胆战心惊。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每一次踩到东西都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终于,在仓库最里面,她找到一块勉强能躺的地方。她轻轻坐下,背靠着粗糙的墙壁,寒意瞬间透过衣服,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桑霁月抱紧双臂,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那些人凭什么欺负我……”委屈和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她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但很快,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牙关紧咬,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的屈辱,我绝不会忘!桑疏晚、南希、还有那个可恶的女佣长,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桑霁月不是好惹的!”
伴着这份强烈的恨意,桑霁月在冰冷的仓库中,渐渐进入了不安的梦乡,梦里,是她复仇成功的画面。
在温泉池畔,温热的泉水如灵动的绸缎,轻柔地包裹着桑疏晚与南希。起初,桑疏晚还沉浸在这暖融惬意之中,可刹那间,桑霁月那张令她心生忌惮的脸,毫无征兆地闯进脑海。就像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她的心瞬间泛起惊涛骇浪。
只见桑疏晚原本舒展的眉心,陡然拧成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安。她再也无法安坐,身子猛地前倾,溅起大片水花,急切地朝着南希靠过去,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池边的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南希,我的天呐,我真的快急死了!”桑疏晚的声音颤抖不已,几近失控,“你说,桑霁月那可怕的女人现在到底藏在哪个角落?我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肯定已经偷偷摸摸地溜进法拉这如迷宫般复杂的庄园了。你难道忘了吗?她一直对咱们怀恨在心,不择手段,这次必定是来者不善,我实在是怕得要命啊!”
南希此刻正悠然自得地斜倚在池边,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她不慌不忙地伸出手,那手指如葱白般纤细修长,轻轻捋过被水汽打湿的缕缕秀发,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粉嫩的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随后,一抹自信且极具安抚性的浅笑,在她嘴角徐徐绽放,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疏晚,你呀,就是太容易杞人忧天了。”南希开口说道,声音轻柔舒缓,犹如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你仔细想想,法拉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在商场这个残酷战场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传奇,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每一根发丝都透着精明。他对自家这座宛如城堡般宏伟的宅院和广袤无垠的庄园,管理可谓是精细到了极致,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出入口、每一个角落,都被他纳入严密的监控之下。庄园里的安保体系,更是坚不可摧,如同铜墙铁壁,苍蝇都难飞进去一只。每一个安保人员都配备了最先进的设备,而且经过了无数次实战演练,他们的反应速度和应对能力都是顶级的。”
然而,桑疏晚根本无法被轻易安抚,她的眼神中焦虑愈发浓重,双手在水中慌乱地挥舞着,溅起层层水花。
“南希,你不了解她!”桑疏晚大声说道,声音尖锐且急促,“桑霁月那女人就像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阴毒又狡猾,脑子里的鬼点子像天上繁星,数都数不清。她要是铁了心要闯进来,肯定能想出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歪门邪道,说不定此刻就躲在某个阴暗角落,谋划着怎么给我们致命一击呢!她可能会利用庄园里的一些小漏洞,或者买通一些心怀不满的下人,来达到她的目的。我真的不敢掉以轻心。”
南希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精致托盘上绣着精美花纹的毛巾,从手臂开始,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地轻轻擦拭着,动作优雅得如同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疏晚,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南希的语气依旧沉稳,充满力量,“就算退一万步讲,桑霁月真的像个幽灵般混进了庄园,那又能怎样呢?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庄园里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人,从那些身姿矫健、武艺高强,时刻警惕守护庄园的侍卫,到每一位勤劳能干、训练有素的女佣,无一不是法拉精挑细选、用心栽培的心腹。他们对法拉的忠心,犹如磐石般坚定不移,执行起任务来,更是一丝不苟,容不得半点差错。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在瞬间将桑霁月制得服服帖帖,让她毫无还手之力。那些侍卫们个个身怀绝技,有的擅长搏击,有的精通追踪,只要桑霁月稍有异动,就会被立刻发现并制服。”
桑疏晚还是难以平复内心的恐惧,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着哭腔。
“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她真的冲破重重阻碍,在庄园里肆意妄为,伤害到我们身边的人,那该怎么办?爱丽丝虽然好心提醒了法拉要留意桑霁月这个危险分子,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万一出现一点点疏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她可能会伤害到我们的朋友、家人,甚至会破坏我们多年来努力打拼的事业。”
南希微微向前倾身,用温暖的双手紧紧握住桑疏晚颤抖的手,目光坚定且温柔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疏晚,你必须冷静下来。法拉不是那种会轻易犯错的人,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更何况,他身边有着这么多忠诚可靠、能力超群的手下,他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构建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安全防线。桑霁月再怎么厉害,也绝不可能突破这重重防护。咱们真的没必要为了她,把自己搞得如此紧张焦虑,破坏了这难得的美好时光。相信我,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的。我们在这里享受温泉,放松身心,就是对她最好的回应,让她知道她的阴谋永远不会得逞。”
桑疏晚听着南希的话,心中的恐惧渐渐平息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说得对,南希。我不能被恐惧左右,我们要相信法拉和他的团队。”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坚定,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而在不远处,桑霁月从睡梦中惊醒,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望着仓库的天花板,心中的仇恨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桑疏晚,南希,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低声呢喃着,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此时,庄园的安保人员正在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巡逻,他们的眼神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坚定的身影,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庄园,不让任何危险靠近。
就在这时,巡逻队中的一名队员杰克,在经过一片灌木丛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他停下脚步,紧紧握住手中的警棍,目光在四周仔细搜寻。借着月光,他发现灌木丛中有一处枝叶似乎被人为压过。杰克立刻通过对讲机向队长汇报:“队长,我在花园西侧灌木丛发现可疑迹象,请求支援。”
队长收到消息,迅速做出部署:“一组前往杰克所在位置,二组加强周边区域巡逻,密切留意任何动静。”
与此同时,桑霁月在仓库中开始谋划下一步行动。她深知庄园戒备森严,正面冲突毫无胜算,必须另辟蹊径。她想起之前在庄园中观察到的一条废弃通道,或许可以通过那里潜入主楼。
桑霁月小心翼翼地走出仓库,借助夜色的掩护,沿着墙边悄悄前行。每走一步,她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当她接近那处废弃通道入口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心猛地一紧,急忙躲到一旁的阴影中,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是两名巡逻的安保人员,他们一边走一边交谈:“今晚气氛有些诡异,可得多留点神。”“是啊,听说有危险人物可能混进来了,咱们可不能掉链子。”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桑霁月才松了口气,继续向通道入口靠近。她来到入口处,发现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桑霁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开锁工具,开始尝试打开锁具。
经过一番努力,锁“咔哒”一声开了。桑霁月轻轻推开通道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走进通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桑霁月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
通道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桑霁月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发出任何声响。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滴水声,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