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鲜花与掌声的背后,易舒淇深知自己面临的挑战依然严峻。时尚圈风云变幻,竞争激烈,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淘汰。而此时,远在国内的南希、桑疏晚和爱丽丝正为了她的事情全力以赴,她们还不知道,那个曾经需要她们庇护的易舒淇,如今已在时尚的舞台上绽放出耀眼光芒,并且,她也将凭借自己的力量,加入到这场与黑暗势力的斗争之中,共同守护属于她们的正义与真相。
夜幕笼罩下,一座位于城市边缘的神秘建筑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顶层那宽敞却布置得阴森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黯淡,将室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墙壁上挂着的抽象画,在这灯光下显得扭曲而狰狞。
桑霁月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她身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脸上的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的疲惫与焦虑。
“跪下!”一声暴喝如惊雷般在室内炸开。
桑霁月身形一僵,缓缓屈膝,单膝跪地。她低着头,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办公桌后,一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人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四散纷飞。他怒目圆睁,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桑霁月生吞活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老大扯着嗓子怒吼,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桑霁月垂着头,不敢直视黑老大的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道:“老大,这次是我疏忽了,我……”
“住口!”黑老大再次咆哮打断她,“你知道这次行动失败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精心策划的布局被你搅得一团糟!易舒淇那边随时可能节外生枝,南希她们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继续追查下去。要是让她们查出什么,我们都得完蛋!”
黑老大猛地转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这脚步声发泄出去。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是看重你。可你呢?你让我太失望了!”黑老大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桑霁月心中一阵刺痛,她咬了咬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老大,我知道错了。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弥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南希她们不再追查,也会搞定易舒淇,绝不让我们的计划败露。”
黑老大冷哼一声,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满是怀疑:“弥补?你拿什么弥补?你知不知道现在局面有多棘手?”
桑霁月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南希身边还安插了眼线,虽然之前的行动失败了,但眼线还在。我可以通过他掌握南希她们的一举一动,然后见机行事。至于易舒淇,我已经查到她在巴黎时尚圈的一些事情,她现在有了一定的名气,肯定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前程,我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威胁她让她乖乖听话。”
黑老大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要是再出岔子,你知道后果。这次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是再失败,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桑霁月连忙点头,“是,老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滚吧,赶紧去办!”黑老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桑霁月缓缓站起身,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南希,易舒淇,咱们走着瞧,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坏我的好事。”她低声呢喃着,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
易舒淇拖着行李箱,步伐决绝,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紧接着,门“哐当”一声重重合上,那声响如一道惊雷,在楚凌耳畔轰然炸开,震得他身形晃了晃。
楚凌僵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只要这样,易舒淇就会改变主意,重新推门而入。屋内的空气好似瞬间被抽干,憋闷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易舒淇的名字,可喉咙干涩得厉害,发不出一丝声响。过了好半晌,他才如梦初醒,机械地抬起脚,一步一步挪向沙发,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巨石。
他重重地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蜷缩成一团。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抱住脑袋,试图把满心的痛苦与无助都藏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他嘴唇哆哆嗦嗦,低声呢喃,声音沙哑破碎,像是从灵魂深处硬挤出来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洇出一片水渍。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潮水,一股脑儿将他淹没。曾经,易舒淇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围裙上沾满了生活的烟火气,锅里煮着的饭菜飘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还有孩子牙牙学语时,第一次喊出“爸爸”,他们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温馨场景;以及每个周末,他们在公园的草坪上肆意奔跑,孩子的笑声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可不知从何时起,工作的压力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班、应酬,早出晚归成了常态。渐渐地,他忽略了易舒淇眼中的疲惫与失落,错过了孩子成长路上太多珍贵的瞬间。孩子的每一次生日,他都因工作而缺席;易舒淇生病卧床时,他也只能在电话里匆匆关心几句。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楚凌咬着牙,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狠狠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关节处瞬间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易舒淇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独自照顾孩子时累得直不起腰的模样,还有她默默承受生活压力时的坚强与隐忍,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而如今,最令他感到恐惧和无助的,是往后要独自面对孩子。他从未真正操持过孩子的日常琐事,孩子每天清晨醒来爱喝的是温牛奶还是热豆浆,他不清楚;孩子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毫无头绪;更要命的是,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一个即将失去母亲陪伴的幼小心灵。
一想到这些,楚凌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慌乱与无措,目光不受控制地在房间里四处乱转,像是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一丝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四周只有空荡荡的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一下又一下,催促着他不得不直面这残酷的现实。
晨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在地上洒下几缕微光。楚凌在闹钟刺耳的声响中猛地惊醒,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恍惚间,他还以为会看到易舒淇在一旁收拾衣物的身影,可转过头,身旁只有空荡荡的床铺。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才想起如今只剩自己和孩子相依为命。“得给孩子准备早餐。”他低声嘟囔着,拖着步子走向厨房。
站在厨房里,楚凌望着橱柜发愣,好一会儿才想起牛奶放在哪儿。他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手忙脚乱地找杯子,一个不小心,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该死!”他低声咒骂,急忙蹲下收拾,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简单包扎后,楚凌好不容易倒好牛奶,又开始为孩子准备面包。他把面包放进烤面包机,却忘了设置时间,等想起时,面包已经烤得焦黑,冒出一股刺鼻的糊味。
楚凌端着勉强能入口的早餐来到孩子房间,孩子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宝贝,起床啦。”他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温柔。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楚凌,揉了揉眼睛问:“爸爸,妈妈呢?”楚凌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说:“妈妈有事出去了,爸爸今天陪你。”
给孩子穿衣服时,楚凌更是手忙脚乱。他拿起衣服,却分不清前后,费了好大劲才给孩子套上。裤子也穿得歪歪扭扭,孩子忍不住说:“爸爸,你弄得我好不舒服。”楚凌满脸愧疚,连声道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把孩子收拾妥当,楚凌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回想起这一早上的狼狈,他心里越发觉得力不从心。孩子在一旁乖乖吃着早餐,可楚凌却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自己完全应付不来这些琐碎的日常事务,工作繁忙的他,根本无法像易舒淇那样细心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此刻,找一个保姆的念头在他心中愈发强烈。他想着,或许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得到妥善的照顾,自己也能稍稍松一口气,有精力去面对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
清晨的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楚凌家的窗前。闹钟尖锐的铃声突兀响起,楚凌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下意识伸手去摸身旁的易舒淇,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床单。他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想起,易舒淇已经离开许久,如今只剩下他和孩子在这略显空荡的家里。
“爸爸,我渴了。”孩子稚嫩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楚凌赶忙起身,披上外套,匆匆走向厨房。他站在橱柜前,眼神有些迷茫,好一会儿才在角落里找到孩子常用的杯子。在倒牛奶时,他的手微微颤抖,牛奶洒出了一些在台面上。“真是笨手笨脚。”楚凌低声责备自己,急忙拿抹布擦拭。
端着牛奶走进孩子房间,楚凌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宝贝,喝牛奶啦。”孩子接过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突然抬头问道:“爸爸,妈妈去哪了?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楚凌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温柔地说:“妈妈出去度假了,宝贝乖,她很快就回来。”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眼中还是藏着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