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边放了一盆清水,赫连曦在水盆里将棉布打湿,轻轻地给凤鸢擦掉脸上的血迹。
凤鸢亲手杀了云暮虽已解心中之恨,却始终沉浸在双手沾了血的惊慌中。
赫连曦将凤鸢脸上擦干净,再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水盆里,慢慢给她洗掉手上的血。
“阿鸢,你的这双手可以画画,可以给小石榴缝衣裳,可以做任何事,唯独不是用来杀人的,不要再让它沾上血。。。。。。”
凤鸢轻抬不安的眼眸。
“对不起,进宫的事我本来要跟你商量的,你不在,我才。。。。。。”凤鸢没能说下去。
“嗯,我知道。你进宫是为了用自已引出凤垠,早些拿回树心复苏神树吧?”
凤鸢点了点头。
赫连曦将凤鸢洗干净的手从水盆里拿出,用布小心地擦着,边擦着边轻柔说道:“此事是我的错,怪我只顾着先找那根琵琶簪了。”
凤鸢的情绪渐渐从慌乱自责中抽离,困惑看着赫连曦问道:“是你让我画的那根琵琶簪吗?”
赫连曦点了点头说道:“我曾在大君的天乩云盘中看到过一个画面。。。。。。是一个戴着琵琶簪的女人在发芽的神树前放火。”
“天乩云盘通过去、晓未来,虽只能看到那一个画面,可神树真真切切重新抽芽了,”
凤鸢蹙着眉头,满面忧思抬眼看赫连曦,“可神树复苏,却被一个女人纵了火,万一云盘所示成真。。。。。。”
赫连曦明白她的意思,又说道:“所以我想着在凤垠出现之前,先找到那个戴簪子的女人,既然她能找到神树,一定与神树有莫大的关系,兴许我们能从她身上找到复苏神树的线索。”
凤鸢轻叹一口气说道:“可惜我的计划没有成功,不仅让你担心了,还没能引出凤垠。”
赫连曦抓起凤鸢的手安抚道:“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云暮会出现,凤垠也必然回到了永照。相信我,以他的野心,他很快就会回宫,到时候我便能取回树心。”
赫连曦坚定看着凤鸢,凤鸢点了点头。
*
永照王宫的御花园内,寂静得甚至可以听见风的声音,花娥孤身走在御花园中,一脸的从容孤傲,像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间,一个黑影在花娥面前一晃而过。
黑暗中飘出一个幽幽的吊诡般的呼唤声。
“花娥。”
花娥停下脚步,面上毫无惧色,而是在黑暗中寻找着声音来源。
她看到脚下多了一重影子,猛然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再回头,原本身前的影子却不见了。
再小心翼翼迈开步子,眼瞄着周遭,脚步再次迈出时,一个闪影挡在花娥面前。
花娥抬头看着面前的黑影,嘴角浮起奸邪的笑意:“大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永照王宫的大殿被笼罩在夜色中,大殿外把守的两守卫似感受到一阵强风。
紧接着大殿的门被极速打开,两守卫听到开门声回头看。
守卫:“什么人!?”
然而大殿门却好好的关着。
大殿内,凤垠抱着花娥如快速移动到王座前。
花娥将凤垠猛推压在王座上,俯身亲凤垠。
凤垠坐在王座上,一把将花娥猛拉下,坐在自已腿上。
花娥嬉笑道:“我认识的殿下深谋远虑,哪有那么容易死在赫连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