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怎么长高了?
肩膀……好像也变宽了。
他猛地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温柔中埋着深痛的眸子。
男人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但那张脸……依旧如记忆中一般风华无双。
只是他瘦了,脸上的憔悴之色很明显。
“叶槿安?你怎么……”
虞樾在这深宫之中都待糊涂了,一开口就直接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他看叶槿安觉得他有变化,叶槿安看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走到床边,看到青年懒散地躺在床上,殿中有一股好闻的香气,越靠近床榻越觉得香。
他躺在白色的狐毛毯子上,被子也不好好盖,肩膀手臂都露在外面,还蹬被子,露出了小腿和脚踝。
明黄的锦被衬得他肤色愈发的白。
也衬得那些红梅愈发刺眼。
虞樾没被亏待,锦衣玉食养着,只是因为不出门,长久不见阳光,而变得苍白羸弱。
他不笑了,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懒散的郁气,整个人都是慵懒而颓靡的。
就像是盛开在阳光底下的太阳花,突然变成了养在温室里的、脆弱美丽的名贵花种。
这样的青年不是不好,反而更多了一股撩拨人心的感觉,让人想要把他抱进怀里。
只是叶槿安想到他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心疼。
虞樾见到叶槿安,只觉得自已从奢华靡丽引人堕落的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缩回了脚,用被子盖住身上的痕迹,难得有些不自在。
叶槿安去找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来,哄虞樾穿上:“阿樾,别怕,我来救你了。”
他一边帮虞樾穿衣服,一边说出他这些日子的经历。
原来他在前往岭南的途中被人刺杀,活了下来,还遇到了上官染。
那场大战之后,上官染正要带着人马回国,一见他,想到听到的盛国易主的消息,上官染便向他打听虞樾的事。
叶槿安走得匆忙,也不知道虞樾后来怎么样了,只想着他在盛玄澈手底下办事,算是功臣,应该不会有危险。
彼时封后大典已经举办过了,消息传到他们这里,听到皇后姓虞,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
盛京并没有虞氏家族。
他们隐隐觉得自已猜到了皇后的身份。
叶槿安也不去岭南上任了,上官染也不回国了,两人结伴,直奔盛京而来。
为藏匿行踪,上官染没有带景国的大部队,而是让他们先回国了,他只带了一队轻骑,伪装成商人,悄悄溜进了盛京。
到了盛京,听到男后的消息,他们终于确定了虞樾的处境。
他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就是要把虞樾救出去。
但其实,叶槿安不知道虞樾愿不愿意跟他走。
他再一次把自已和盛玄澈放在了同一个天平上。
“走啊!为什么不走?”
虞樾听说叶槿安和上官染是来救他的,动作都麻利了不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叶槿安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赌咒发誓:“阿樾,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虽然他是皇帝,我是罪臣,但我绝不会让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