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鱼拂花早就见势不妙,偷摸着后撤了。
只不过才走两步,便有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挡住了她的去路。
孟知棠的身影随着声音自半空中轻飘飘的落下,“这么着急的,是要跑去哪啊?”
她一身繁复的裙琚随风飘动,而后却是一脚踩在了那具尸体身上,挡住了鱼拂花的逃路。
鱼拂花眼皮狂跳,被她这副杀神般的模样吓得够呛,连忙又往回跑,直到躲在了孟耀庭身后才敢探头看她。
她咽了咽口水,才找回了自己声音:“知棠,你父亲也只是想要惩治一下手脚不干净的婢女。”
“你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鱼拂花说着,用目光小心翼翼的扫了眼满地的,被孟知棠打伤的七零八落的护卫们。
这其中大半都是镇西侯府中借来的,借的时候侯爷还很自信,道都是精锐……
而现在,这些精锐眼看着还不够孟知棠一个人杀的!
鱼拂花越看,越是不敢直视孟知棠如今那遍布伤痕的面容,那张清丽的小脸也越是煞白。
她无法向镇西侯交待,更不敢想象,面前的孟知棠分明有这般的实力魄力,那十年间,她为何要韬光养晦至此。
甚至藏锋到……连那张脸都任她毁了去?
鱼拂花不理解,她甚至觉得这贱种可能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小题大做?” 孟知棠嚼着这四个字,目光也随着鱼拂花的视线,扫了眼四周。
其中,被揍成猪头的小彩已经被棠苑的侍卫们趁乱带了过去。
她今日当然不是只为了小彩才做到这种地步的。
孟知棠勾了勾唇,在孟耀庭又黑又气又惧的面色之中,脚下一踹,将尸体踹飞到了对方脚下。
孟耀庭绷不住了,惊惧怪叫着连连后退,他这一生吩咐手下人杀过不少人,自己却是从未杀过,更没有这样和尸体近距离接触过。
“哈哈。”孟知棠心情转好,见他如此小家子气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丑就是小丑,就算手握权柄十余年,但只要稍微恐吓一下,立马就会显露原形了呢。
“我这可不是小题大作,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诸位——”
孟知棠手握宝剑,眼眸微眯间,剑锋已遥指向面色已难难堪到了极点的孟耀庭。
“他!虽为我之生父,承国公之位,但按照孟氏族规,入赘者,不得入族谱,赘婿更不得承袭孟氏家主之位。”
在四面八方,无数藏在边边角角偷看的公府下人面前,孟知棠的声音铿锵有力极了。
“更不得!私通乃至私纳妾侍,还有了奸生子!”
在孟知棠的声音下,场面寂静的可怕,虽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窃窃私语议论孟耀庭什么。
但他的老脸还是从白变成了红。
十年了,自孟瑶死后,再无人敢当着他的面提这赘婿身份!
更不会有人将这些拿到青天白日下来说道。
“孟知棠!你怎能说出如此忤逆不孝的话?!”
孟姣虚弱但无畏的声音来得比她本人还快。在孟知棠开始亲自动手之前,便有下人前去禀告这位养病的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