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刻意回避,浴室里发出的声响就越是鲜明,汩汩流水,宛若魔咒诱惑他往那个方向看去。
“啧。”
被扰的心烦,沈望京大步走出门,没穿外套,迎着冷风在陌生的街道狂奔。
心里的躁动稍稍平复,他扬手轻扇脸颊,呼出一口热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病会好,心也会脏的。
回去后,必须按时服药,远离简直。
坚定决心,意识回笼,身旁凝固的画面瞬间活了,小贩的叫喊响彻街头巷尾:“糖炒栗子!糖炒栗子!馋嘴小孩都爱吃的糖炒栗子!”
得给馋嘴简直带一份。
这个想法冒出,沈望京立即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扪心自问:“为什么给他带?”
只是想靠他治病,怎么莫名其妙地被奴役了?
不同的想法在脑海里碰撞,沈望京举步不前。
“谢谢。”
三分钟后,沈望京接过小贩递来的食物,跟随人流走进小吃街,买了两大袋熟食。
回去的时候,简直眼圈通红。手机斜放在桌角,屏幕上是与白阿姨的聊天框,视频记录停在三分钟前。
看样子,是才通过电话。
沈望京不会安慰人。
他暗自庆幸自己买了食物,走上前,无声地拉动长桌,摆好餐盒,将筷子递给简直:“你吃吗?”
“嗯。”
简直握住筷子,一手抹去眼角余泪。
一吸气,通红鼻尖颤动两下:“好香。”
沈望京不说话,静静地剥好虾肉放进盘中。
简直啃着鸡翅,心情畅快,开始复盘乘车的事:“我在车上确实和司机说好了价钱,没看到你在前面和别人商量。”
瓮声笨重又憨。
沈望京问:“所以呢?”
随手将装满虾肉的盘子推到他面前。
“我对海鲜过敏。”
简直推拒,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没坐他的车,还害得他和别人吵架。”
沈望京稍微停顿一下,捞回盘子,平声说教:“等你有能力帮助别人再想这些事,不然就是平添苦恼。”
简直反问:“没能力的人不能有同情心吗?”
他的眼神里不掺情绪,满是求知的渴望。
“不知道。”
沈望京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