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精神抖擞,打量两人服饰,笑道:“二位姑娘是来租典还是买卖?是房子还是土地?”
雨珠胆子小,但这两日多少不再害怕生人了,小声问道:“你是卖房子的?”
“二位是来购置房产?”男子道,“我是这的掮客,鄙人姓刘,人称一声刘高屋,因为经鄙人手的宅子无一不好,都……”
“那你可有大宅子?要幽静又不荒僻,有池塘有阁楼带庭院。”景辛打断他,知道这是古代的房屋中介。也好,多点钱省点事。
刘高屋复又打量她们二人一眼:“你们自己买?”
“嗯,代我家夫人来买。”
刘高屋瞬间眯起眼笑:“那便好,此类大宅我有两套!”
景辛留意了下周围,这条巷道都是类似这样拉生意的,旁边几所宅邸买卖铺与典当铺没什么生意。
刘高屋见她瞧去,解释:“我们虽然没铺子,但比他们价钱低,你不信我给你看字据。”
景辛瞧了眼他拿出来的中介契约,都是之前的客人买的,有租有买,写了名字按了手印,地契上也有官府的印章。
这不是骗子,她便跟人去看了宅子。
宅子格外新,满足景辛的全部要求,阁楼上视野也开阔,是此地的商贾迁至王都做生意闲置的。
她定下来,那刘高屋十分惊喜,连忙问她今日能不能成交,今日成交给她打折。
景辛点了点头。
刘高屋笑眯了眼:“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姑娘!那我写下字据,姑娘是代主画押还是请主子来画押?”
“我家夫人不便露面,写我名字就好。”
她连假身份都已经在第一晚逃离的路上买好了,拿出照身帖。
这照身帖上的头像正是她如今仿妆出来的头像,她如今的名字叫阮花花,雨珠叫阮草草,买这身份时,景辛还因为这两个潦草的名字十分嫌弃,但那妇人遭遇家暴,带着妹妹逃亡,只想躲进深山避开夫家,不会常与人交涉,倒适合景辛用这身份。
掮客说带她去房主胞弟府中签字画押,一路上非常高兴。
李府不远,走两刻钟便能到,他们没坐马车。
景辛跟在刘高屋身后,一路上打听了不少关于岑豫县的事迹。得知了这里县令老爷爱民如子,是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父母官,岑豫县民风淳朴,商贾地位也高,所以才至此地有些汴都的繁华。她想,若是打算在此定居,倒也适合她今后做生意。
刘高屋笑道:“除了县令,当属顾老夫人德高望重,顾老夫人也是个大人物……诶,花花姑娘,草草姑娘,你们瞧,这里就是县衙府,户房是这栋,我们画完押就要来这户房过房契。”
景辛顺着刘高屋手指的方向瞧见县衙府对面的户房,古代县级设有六房,分管各支,这就是现代房产局的意思了。只是她有些疑惑,户房为何设在县衙府之外。
“因为户房每日交易繁琐,进进出出的,就设在了这处大宅。”
搞房地产的销售能力就是优秀,答得这么快,很会察言观色。
雨珠忽然喊:“姐姐,那有禁卫!”
景辛这才瞧见街角出现的禁卫队,而宽大马车正从中间驶来,为首的禁卫停在了县衙府。
刘高屋见她发愣,说道:“害,也不知是哪个王都来的大官,还能指挥银甲,这银甲军是不是很厉害?你们不是从王都来么,可知道些什么?”
马车停了,穆邵元躬身上前掀起车帘,一禁卫跪地当着脚蹬,那双玄靴踩在禁卫背上,景辛猛地背转身,雨珠也跟着她转过身来。
刘高屋见她们如此,顺着视线看来,瞧见身后是个卖豆浆的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