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清仍然不言只字,只是默默地再次拿着药棉将所有的残存血液擦拭掉,再拿着洁白的纱布,一层一层地将伤口裹好。
这个伤口,势必是留下疤痕了。。。
默默念着,他不禁抬眸去看丁柔那张有些虚脱表情的脸。她依靠着的姿势,更为松懈了一些,左尼仍然在耐心地为她擦着汗。
这个场景,他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这到底是哪?”冷之清对着左尼发问,顺便将丁柔再度横抱起来。
“是。。。你要做什么?”左尼仍有担忧。
“让她休息。”冷之清实在有些不屑,看左尼疑虑的表情,他没有耐心再等他的回答。转身,他在昏暗之中,算是半探寻着往身后走去。
丁柔现在还是需要一个能稍微舒适一点的地方,让她合一合眼,也比总是这样煎熬着好。
“往。。。楼上去。”她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不同于相对木讷的左尼,丁柔伸手指了指在暗处的楼梯。
这个地方,算是备用的藏匿地之一。虽然组织不允许,但每个特工都是有以防万一的藏身之地。这个地方,她只和左尼来过一次,但印象中还是有很好的配套设备的。
“一会儿睡一下。”冷之清轻轻地说着,安静的空间,只有他的声音在来回绕着。
丁柔感觉身体像是飘荡在水面上的小舟,轻轻的摇晃,不剧烈,却很舒适。身上有些微微的发烫,她能感觉得到,但伤口已经是处理过了的,这一点不用担心。
走到二楼,冷之清踢开一间卧室的门,再度小心翼翼地将丁柔抱了进去。
房间由于长久的拉着窗帘,更显得黑暗一些。他缓缓地试探了几米之后,视线才适应了黑暗。很快,找到一张床,将丁柔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什么都别想了,”他抻好被角,抚了抚她的额头,“好好睡,睡醒了,什么都会过去。”
丁柔没有回答。她确实想睡了,或许,这种状态休息一下才能好。然而,耳畔的冷之清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耳朵里,落在心上。
真的是,醒了,就什么都会过去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想,又该如何回答。沉沉地合上眼眸,感受着一旁陪着自己的他的呼吸,她渐渐地睡去。
看着她终于安然入睡,冷之清呼出一口气,往楼下走去。
左尼守在一楼始终没有胆量去打扰他们。
“她。。。睡了?”听到冷之清的脚步声,他抬头问道。
“嗯,睡了,”冷之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颇有浓厚的寒意,“你现在,能抓紧时间,给我一个简短而明确的解释么?——到底是为何,又如何,我们解决现在的这种状态?”
一切,好像都藏匿在丁柔看似平淡的脸庞之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像黑洞一样。他站在洞口,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探寻。
致命之爱(冷与柔28)
一切,好像都藏匿在丁柔看似平淡的脸庞之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像黑洞一样。他站在洞口,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探寻。
看着左尼闪烁的神情,冷之清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中,瞬间蒸腾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是无声的,却带着十足摄人心魄的力度。左尼就在这种空气中,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哽了哽嗓子,咳嗽了一声,看着冷之清,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我。。。只能说,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比如,比如。。。我和丁柔,还有丁柔自己。对了,我只希望,你最后不要伤害她!”
事到如今,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多远,也不知道丁柔具体是如何打算的,左尼并不想摊牌。摊牌的代价太大,没有老板的追究,冷之清也绝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主。
冷之清冷笑了一声,反问,“那——我为什么要伤害丁柔?”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他甚至想要奋不顾身地代替她去忍受,去挨子弹了,还会伤害她?
但这些事情,很明显,不只丁柔,左尼和她都有事情瞒着他。他并不傻,缓缓地循序渐进开来,“那你可以先谈一谈,为什么当时会出现在咖啡厅,而后,又是丁柔的家。我想丁柔不拆穿你确实是有她的缘由,但你为什么如此地伪装,根本原因或者目的到底是什么?”
左尼怔了一下,额头的汗稍稍往下流了一些,他忙不迭用手背抹了抹。
看着冷之清,他知道有些东西可能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一点,半响,他才似乎鼓足了勇气,一副凛然的态度开了口,“我。。。我爱她!——我爱她胜过你爱她!我只是想,只是想。。。你不要夺走她!”
男人之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硝烟的味道。
这一席话,就如同导火索一样,点燃了捻子,接着的,可能就要燃烧到了火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