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顺口问了他一句:“你说,最近有没有人在安城开私盘?”
张涛惊讶,立马反应过来:“有人给你爸做局?”
沈秋摇头:“目前好像没有,但他最近除了睡觉,其他时间全在麻将馆。说是只看人打,但我总感觉不真实。”
张涛吸了口气:“这些事我家从来不沾,但据我所知,做私局的人不是沈怀的人,他们好像属于过江龙,喜欢到处流窜,每到一个地方,会上下打点,按江湖习惯拜码头,哪怕沈怀平时不沾赌,他也比我们要清楚是哪些人。”
沈秋知道,以前跟着付琳,她接待过一波。
那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掏肛的鬣狗,不但狡猾还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不但下手快准狠,连沈怀这种人,都对他们很忌惮。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外来人。”
沈秋不安的点了点头。
……
同一时间,李秋菊在自家门口,像是被抽了魂一样的晒着豆角,而她的儿子刘虎,就在不远处追着小狗跑。
直到有人五音不全的哼着左手指月,从她家门口路过,她才像被雷击了一样,飞快跑进屋里,翻出孩子爸爸给她留的遗书。
当年孩子爸爸说:【秋菊,如果有一天我没了,你可以带着孩子去找周吾,他答应过我,当孩子的干爹,也答应过我,会帮我照顾你们娘俩,所以别怕,我是个好人,周吾也是个好人……】
估计太匆忙,遗书并没有写完,李秋菊心中隐隐发痛。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孩子爸爸当年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是人民的卫士,是为了人民而牺牲的。
回想当初收到孩子爸爸死讯时,她并没有把找周吾的话放心上,她坚贞不移的告诉自己,不管多苦多难,一定要把孩子带大。
否则就对不起孩子爸爸曾经对她的好。
可现在,她见到了周吾。
照片里的周吾。
她就发现,他长得比孩子爸爸,还要好看,还要帅气,更有一种她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泼天富贵。
那样的人,如果是她的男人,刘虎的爹,那该有多好?
她把夹在遗书里的相片拿了出来,再仔细看照片里的人。
他长得可真好看呀。
……
里面一共有五个人,穿着清一色的迷彩服,孩子爸爸就站在中间,周吾站在最右边,只露出半张脸,但就这半张脸,都比其他人要好看,仿佛海报里的明星,耀眼非凡。
当年她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还依在孩子爸爸怀里,指着周吾问:“他就是周吾啊。”
孩子爸爸说:“是啊,也是我们的头儿,孩子以后的干爹。”
她心里虽然有遐想,但也不敢表露:“我才不稀罕什么干爹不干爹,我只要你。”
孩子爸爸笑:“不行,该稀罕的还是得稀罕,头儿是个好人,我这条命除了是你的,还是他的。”
李秋菊嬉笑,并不在意。
可现在孩子爸爸没了,当年徘徊在她脑海里的半张脸,忽然就生龙活虎的走到她面前。
她,她……心跳的好快。
“刘虎,你过来一下。”
正揪着小狗尾巴的男孩回头,在小狗和妈妈之间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小狗的尾巴,跑到李秋菊身边。
“妈妈。”
李秋菊摸了摸他的头:“虎子,你想不想要爸爸?”
刘虎懵懂的眨了眨眼:“想啊,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李秋菊深吸了口气:“妈妈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刘虎击掌,高兴的跳了起来,“我要去找爸爸喽,我有爸爸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