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涉及到了自身利益,情况立即就变得不一样了。
到乔家私塾几年,既未能杜绝学生间的欺凌事件,也未能让夫子们个个都恪尽职守。
追根究底,还是他无能。
如今已到了必须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局面的时候了。
信并不是写给乔家的,给乔家的信一早就写完发了出去。
这封信算是以防意外的遗书。
今天当着周显的面说出来,是想试试周家为了自身利益到底还能干出什么事。
是买凶杀人还是?
若他们真敢找人来杀他,而他又被杀死了,就算是他用生命来给学生上最后一课。
他若是死了,周家必然也完了,他想护的几个学生,自然也会受了应有的庇佑。
年轻的时候,他没有护住自已想护的人。
现在既然选择了当私塾夫子,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信写到一半的时候,前面的窗户被敲响,肖夫子抬目望去。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长得黑黑瘦瘦的小姑娘正单手扒在窗户上。
“你是哪家的小姑娘,怎的这么淘气,这样很危险,别动,我去给你找梯子。”肖夫子惊得站了起来。
自家的窗户离地面不低,小姑娘一旦掉下去,不是得摔出个好歹?
“不用了夫子,我本是来递话,让夫子不用给乔家写信了,许安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周家会主动上门向他赔礼道歉,并把县学的名额让还给他。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迟了,夫子的信估计早就发出去了。”窗外的小姑娘笑眯眯地开口。
肖夫一脸惊愕的看着她。
这小姑娘在说什么呢?
以周家父子的为人,他们会把这个名额让出来?
还主动上门向许安赔礼道歉?
是他的耳朵出毛病了还是眼睛出现幻觉了?
不对不对,这小姑娘哪来的?
她怎么知道这个事?
他甚至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又用力拧了一把手上的皮肉。
擦完眼再睁开,窗外的小姑娘依然挂在那里。
手上的皮肉被拧之后痛感很清晰。
“你是谁?”肖夫子定了定神,勉强找回声音。
“夫子,我是许安的妹妹,至于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夫子不妨再等等。
最迟明天他们就会有所行动。”窗外的小姑娘答道。
肖夫子拧眉不语,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自称是许安妹妹的奇怪姑娘。
实在是她的话有些匪夷所思。
窗外的小姑娘似乎很了解他的疑虑,接着又补了一句:
“夫子,如果我的话是假的,以周家的为人,又知道了夫子要向乔家告状的打算,只怕很快就要来找夫子的麻烦。
所以,夫子耐心等待即可。”
说完这句话,小姑娘嗖的一声失去了踪影。
吓得肖夫子急急探头去看,却见小姑娘毫发无损的站在下面,正在朝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