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慧也听不懂许靖姚与杨县令对话里的道道。
她只知道一点,堂堂县令大人在长姐面前也如此恭敬。
她家长姐果然是世间最厉害的人。
许安与肖夫子却听得心头一跳。
杨县令与大丰的仇?
什么仇竟然让他不惜与胡人勾结?
若他的仇人是大丰皇室怎么办?
大妹许大姑娘难不成要为了他讨回公道去造反?
杨县令在听到这话后霍然抬起双眼,目中闪过难以抑制的激动。
许靖姚这个承诺比她之前说的可免费给他当一回刀重多了。
不过这种激动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才接口道:
“多谢姑娘,若时机到了,我会向姑娘求助。
今天前来除了奏报的事,还有关于令父的事。”说到这里,他转目看了许二丫和许安一眼。
“直说吧,他们都不是外人。”
“令父因跑到码头看热闹,被胡人流箭射中导致身死,这事官方有一定责任。
与令父一般受到波及的百姓还有好几个。
我与县丞等商量过了,由县衙为每个无辜被牵累者发放二十两丧银……”杨县令接着往下道。
许铁树是被冠上与胡人勾连的罪名被官兵射死的。
但那是当时,现在人已经死了,又有许大姑娘这个宗师女儿在上。
叛国奸细罪无论如何都不能往他身上安。
杨县令只能想法子给他的死编个体面的说法。
许二丫听得呆住,父亲死了?
那个恶魔一样,只要回家就拿他们娘几个当出气桶的男人终于死了?
按理来说,她应该伤心,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都是她的父亲。
但此时此刻的许二丫心里却没有半分悲伤,有的只有说不出的快意。
许安也呆了,不过转头看到眼睛发直,嘴角却诡异翘起的许二丫,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妹?”
“哦,我没事。”回神的许二丫连忙将嘴角压了下去。
许靖姚倒是一眼瞧出了这丫头的心思,但她没管,顺着杨县令的话往下道:
“我父亲的丧银捐给县里的善堂吧,他这一生没做过一件人该做的事。
把这份丧银捐出去,权当是为他积点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