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拓跋渊也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父子二人渐渐靠拢,最终站在两丈之内。
&esp;&esp;太上皇看不到,鼻子却极为灵敏。
&esp;&esp;他鼻翼开合,坚定地开口:“元烈……”
&esp;&esp;拓跋渊叹了口气,俯身拜道:“父皇……”
&esp;&esp;太上皇伸出手去摸他,意外地摸到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宽阔结实的肩膀。
&esp;&esp;“都起来吧。”他又对拓跋渊道,“你竟然这样高了。”
&esp;&esp;身高也好心智也好,每一位父亲都会欣慰儿子的成长,尤其是他不在的这些年。
&esp;&esp;拓跋渊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esp;&esp;“还是这样无礼。”太上皇嗤笑一声,让温鸯与梵天离开,自己则伸出手臂,“丫头?”
&esp;&esp;陆银屏忙上前搀住他。
&esp;&esp;“父皇是何时出来的?”她笑问,“您又是如何出来的?”
&esp;&esp;其余人只觉得稀奇
&esp;&esp;太上皇琢磨了一瞬摇头:“朕在披云楼呆得太久,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不过,距离出来已有一日……唔?”
&esp;&esp;他的下半句话还未说完,另一只手肘便被人搀住
&esp;&esp;俩人夹着他一道上了皇座
&esp;&esp;“这里是式乾殿。”太上皇只消一坐便知道是哪处的座位。
&esp;&esp;陆银屏道是:“您是如何出来的呢?眼睛又怎么了呢?”
&esp;&esp;“是温洗墨的儿子温鸯,他将朕与大司空一道接了出来。至于眼睛……早前朕不也说了?在披云楼下待得太久,刚出来时双眼刺痛难忍,以致于险些眼盲,便用布遮了。”
&esp;&esp;太上皇缓缓道,“你们呢?怎么刚刚那样热闹,朕一来却又不说话了呢?”
&esp;&esp;在太上皇跟前,天子都要让三分给伦理纲常,更不要说式乾殿内的其他人。
&esp;&esp;然而夏老夫人终究是夏老夫人,年纪辈分都放着,脾气又大,自然不会对太上皇唯唯诺诺地顺从。
&esp;&esp;“太上皇来得正好!”夏老夫人也被裴慕凡和陆瓒二人搀扶起来,却气势汹汹地道,“刚刚老身便是在质问陛下,当年您打的那两扇孔雀屏中的另一扇究竟在何处。”
&esp;&esp;太上皇听后,嘴角扯起一丝弧度来,与天子皮笑肉不笑时如出一辙。
&esp;&esp;“另一扇孔雀屏当年本应赐给元烈,却被他不慎打碎,早已不存在。”
&esp;&esp;
&esp;&esp;结缘
&esp;&esp;父子二人的答案如出一辙,让夏老夫人也没了脾气。
&esp;&esp;不过,她认定这是二人早便串通好了的,目的就是将女婿当年的心血掩埋,好将所有兵权全部集中在拓跋氏手中。
&esp;&esp;先帝能听得出她喘息不定,应是真的动了怒,又道:“如今的朕一无所有,没道理瞒着您。且朕在披云楼下这些年,早已不知外间世事,还请您体谅。”
&esp;&esp;陆银屏讶异地看着他,只觉得传闻中的他也要让自己外祖母三分果然不假。
&esp;&esp;想来当年太上皇真的对自己的父亲多有亏欠,不然言语间断然不会这样客气。
&esp;&esp;只是他再客气,也没能压制得住夏老夫人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