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峥离开了,手中还抓着那本被卷成一卷的《多情祭酒寻欢记》,那本书明明不小,在他的手中便跟缩了一圈似的,看起来十分袖珍幼稚。
“是,祭酒大人。”江眠月也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
待他们走后,江眠月将自己闷在了被子里,满脸通红地发出一声尖叫,“啊——”
太羞耻了!
身后的厢房中隐隐传来姑娘闷闷的叫声,刘大夫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面容温和的祭酒大人,笑道,“祭酒大人今日真是大发慈悲,我还担心您会处罚江监生。”
“不是她的书,自然不处罚她。”祁云峥淡淡扫了刘大夫一眼,“这两日辛苦你了。”
“我身为国子监的大夫,为监生们医治是应该的。”刘大夫低头说,“只不过祭酒大人那方子着实有用,您为何不让我与江监生说明是您给的方子?”
“没有必要。”祁云峥坦坦荡荡,“无需给监生们压力,说是我的恩惠。而且,日后这方子也会给其他相似情况的女监生们使用,也不算是骗了她。”
“祭酒大人着实是为人师表,品德高尚。”刘大夫叹道。
“随手为之罢了。”祁云峥平静道。
……
午时,尹楚楚给江眠月送的饭,兰钰没有回来,江眠月憋着没说。
等到晚上兰钰疲惫的从外头回来时,江眠月终于说出了祭酒大人来过的噩耗。
“什么!”兰钰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什么!祭酒大人为什么会来女舍!他是登徒子吗!他居然拿走了书!”
“祭酒大人让你带着其余的几本书去敬一亭找他。”江眠月十分尴尬,“兰钰,我……”
“啊啊啊……”兰钰尖叫起来,小脸惊慌失措的变了形,“我完了!他一定会告诉我父……父亲!”
江眠月顿时想起兰钰的真实身份,心中一梗,她的父亲,岂不就是……皇上?
“而且我还在那书上做了标注!”兰钰整个人跟脱了力似的,欲哭无泪的看着江眠月和尹楚楚。
“标注?你做了什么标注。”江眠月一愣。
“我把所有的动作都用笔标注出来了,里面一共换了27种不同的……”兰钰小脸一红,然后想到祁云峥会看到那些标注,脸色又是一白。
“你们等着给我收尸吧。”
江眠月捂住了额头,无奈道,“你若是读书有这般用心该有多好。”
当晚,兰钰没有回来,尹楚楚和江眠月打听了一晚上,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只说她被祭酒大人留下了,听声音她哭得极惨。
江眠月想到祁云峥的个性,知道此事他应当不会对兰钰留情,恐怕是被送去给方监丞关了禁闭。
第二日清晨,尹楚楚果然打听到,兰钰被祁云峥关了一晚上的禁闭,赶紧去接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