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穿过小院,转过后堂,抱着剑匣正准备推开济世堂正屋的后门。
忽然听见一道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喂,顾悦,你要去干什么?”
顾悦回过头,恰好撞进一双金绿色的眸子。
只见粉衣少女正站在她刚刚走过的地方,双手抱胸,歪头看向她。
“柳祝?”
顾悦原本触碰到后屋门的手微微一抖,她下意识抱紧赤霄,后撤一步,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柳祝。
柳祝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略显防备的姿态,双眼微眯,直接道:“你怕我?”
顾悦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忽然感觉眼前一花。
再回神时,那双金绿色的眸子骤然放大。
廊外漏下的天光斜斜地照进来,站在她面前的柳祝目光灼灼,一双眼睛明亮的像是碧绿枝隙间燃烧的太阳。
顾悦的身体猛得僵住,她像是深夜时分,忽然被强光照射眼睛的鹿,动弹不得。
“丫头!”
赤霄焦急地在她的脑海中喊道。
顾悦没有回话,只是一眨不眨地和面前的柳祝对视。
半晌,她原本搭在赤霄剑柄上的手微微一抖,纤细的手指像凋谢的花瓣般,一根根松开。
“柳道友。”
顾悦的声音略冷,像是此刻穿堂而过的秋风,暗藏肃杀。
她垂下眼睑,率先将目光从柳祝的脸上移开,随后逐渐下滑。
“你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两人的腰间。
一抹寒光闪过她的眼底,顾悦握住柳祝的手腕,宽大的蓝色衣袍拂过,露出一柄天青色的匕首。
萧瑟的秋风中,锋利的刀尖抵在蓝衣少女云纹腰封之上,微微旋转,在锦缎发出的撕裂轻响中,刺入三分。
顾悦瞳孔一缩,厉喝道:“柳祝!”
柳祝却毫不在意,哪怕顾悦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她也已经没有撤回手中的匕首,甚至还上前一步,逼得顾悦不得不向后撤退。
只听砰的一声轻响,少女被彻底地困在她和木门之间。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顾悦努力地想要控制住柳祝的手腕,淡青色的灵力不断地从她的掌中溢出。
但让她感觉到绝望的是,无论她多么用力,也不能拉开柳祝的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