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五,就陆续有宗亲诰命家眷入宫拜见皇后了。
萧月卿到栖梧宫时,正遇上入宫拜见的定远侯夫人出来,这位侯夫人谢氏,是外祖父一辈二房家的长女,年长谢书意几岁,在闺中时就同谢书意很要好。
谢氏见了公主,依例福身行礼,“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萧月卿露出个笑,也屈膝行了个晚辈礼,“表姑母过年好,府中一向可好?”
谢氏笑着回道,“劳殿下记挂,府中一切都好。”
两人又寒暄几句,萧月卿才进了栖梧宫。
皇后谢书意见了女儿,自是叫她到身边坐下,感叹道,“年下事多,咱们娘几个竟是到今日才能聚在一处,好好吃个饭。”
萧月卿道,“母后是中宫皇后,宫中嫔妃的年节赏赐,宫人们的冬衣份例,宗亲诰命的人情往来,年下宫里的大宴小宴,哪样不要您亲自操心,母后也要注意别太累了。”
谢书意知道女儿关心自己,自是笑着应了,母女俩又说些别的体己话。
不多时,太子萧承昭也到了。
四皇子萧承璋和五皇子萧承璟原本在玩七巧板,萧月卿带着灵珠一来,两兄弟瞬间不玩七巧板了,两人一貂玩儿的不亦乐乎。
大宫女雁鸣在偏殿,指挥着几个小宫女收拾定远侯夫人送来的节礼。
萧承璟追着灵珠就过来了,目光登时被桌上堆放的东西吸引,“雁鸣姑姑,这个真好看。”
雁鸣顺着五皇子的目光看去,知道他说的是那匹浮光锦。于是笑道,“五殿下也觉得好看是不是?奴婢也觉着这样的颜色很是少见。”
萧承璟点头:“和薛贵妃的绒花一样的颜色。”
谢书意同萧月卿、萧承昭也进来了,定远侯府送来的东西很多,也有专门给几个孩子的。谢书意就想着,不如趁他们今日都在,当面儿挑了喜欢的带回去正好。
萧月卿问,“璟儿刚刚说什么呢?怎么听到说贵妃了?”
萧承璟几步跑过来牵了皇姐的手,将她带到那匹浮光锦面前,“皇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同贵妃娘娘的绒花,一样的颜色?”
萧月卿仔细看了,“还真是。”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又问谢书意,“母后,表姑母有没有说这料子哪儿来的?”
谢书意回想了一会儿道,“只说是南方刚时兴起来的料子,叫浮光锦,因这颜色难得,定远侯府上拢共得了两匹,就专程送了一匹进来,再细的便没说了。”
萧月卿听到“浮光锦”这个名字,瞬间想起来,这料子上一世也风靡一时,大受追捧。因其织造工艺繁琐,染色技艺复杂,所以产量稀少,但又质地柔软,光泽柔和,犹如水面上泛起的微微波光,因此得名“浮光锦”。
这浮光锦,说是寸尺寸金也不为过,定远侯夫人没有细说,想来也怕说得多了,反倒显得卖弄。
看自己女儿突然不说话了,谢书意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萧月卿道,“东西是好东西,只是要请母后帮忙问问,定远侯府上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浮光锦,不拘什么,只要是同这料子有关的消息都可以。”
谢书意此时也反应过来,莫不是这浮光锦,同薛贵妃的绒花有什么关系?
萧承昭同四五皇子两个小的,对首饰衣料这些了解不多,但也意识到这事背后有端倪,都安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