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苏秀虽然没有混过社会,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曾广豪坐了这么久的牢,身边还有小弟跟着,由此可见,他为人忠义,不是嘴巴上吹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让身边人感受得到。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根篱笆三个桩。
想要在港岛尽快立稳足,必须有个当地的地头蛇为我所用。
曾广豪作为三合会中曾经的双花红棍,就算他坐了五年牢,但苏秀依然能看得出他的身体并没有因之而跨掉,身上的肌肉明显是经过长期锻炼。凭他的身手,如果还想继续在在道上混社团,怎么着也能混出点名堂。
然而,他现在居然沦落到随便一个混混小头目都敢对他嘲弄讥讽,这说明他像是对之前的生活方式似乎心灰意冷,想换个活法。
摸透了他的想法,苏秀当然就能对症下药。再怎么说,曾广豪也是曾广生的堂弟。有着这层关系,当然比找那种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更靠谱。
看过那么多港岛七八十年代的影视剧,苏秀对于港岛的社团和警察,绝对不敢恭维。
如果能让曾广豪出面树大旗,拉出一帮人马,那接下来的戏就好唱了。
曾广豪怎么着当年也是三合会里的狠角色,哪怕现在走麦城陷于人生低谷,但依然还有刀仔、波仔、傻彪三个兄弟对他不离不弃,由此可能推断,曾广豪在三合会多多少少还有点声望。
只需给予他资金方面的支持,或许他很有可能从三合会里拉走一批人另起炉灶。
越琢磨,苏秀越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广豪兄,我看得出来,你目前的处境,不是很好。按说你当年是给你老大顶罪,你出来后社团怎么着也得风风光光地给你接风洗尘,事实上,社团并没有。那只能说明,你早就被社团当成弃子了。”
苏秀眼神诚恳地望着曾广豪,语气很是感慨。
曾广豪眼神渐渐转为落寞,好一会儿,喟然长叹一声,苦笑着点头答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在道上混,无论是什么年代,哪怕你半年不露面,别人也会当你这个人已经不存在。出来混在讲义气,这种话人人都会说,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世态炎凉,人情淡薄,薄情寡义,早已经是港岛社团的常态。”
“豪哥,相比那些只把义字挂在嘴巴上的白眼狼,你的为人,道上很多人都知道。只要你还愿意搏一把,我可以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认你当大哥!”
刀仔眼中渐渐变得炽热起来。
“豪哥,我知道你其实心里藏着一团火!社团里那帮人既然不仁,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讲义!以你的身手和名气,只要你振臂一呼,绝对能从帮里拉出一大帮人跟你混!”
“就是就是,豪哥,你还是带着我们出来混吧!连鸡头荣这样的烂仔也敢跳出来不把我们当回事,真是太气人了!”
波仔和傻彪同样很不甘心地跟着劝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都别提了。现在的人,不像我们那个年代,钱字当先,利字当头。你们看看现在的社团,那些所谓的大佬,哪个背后没有金主挺他们?”
曾广豪很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苏秀老神在在地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豪哥,如果你想找金主,眼前就一个现成的。”
曾广豪、刀仔、波仔、傻彪同时都把目光落在苏秀脸上。
“苏先生,您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苏秀很认真地正色说道:“要钱,你给钱,要人,我给你人,而且一个个都是打过越战的老兵!”
打过越战的老兵!
入耳这句话,曾广豪强压着心脏的急速跳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极为凝重地望着苏秀,郑重地问道:
“苏先生,为什么选我?”
苏秀反手伸进西装从后腰拔出一把五四手枪,右手握枪将弹夹退出来,左手大拇指将黄澄澄的7。62*25MM手枪弹一颗一颗从弹夹里退出来,落在玻璃桌面上“当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