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的,您忘了,咱们四爷可是在玄族学艺的呢,有他在,陆家岂能倒得了?”
提到自己的幺儿,陆夫人脸上的冷色顿时融化不少,化作柔情,叹道:“家里都帮不上他什么,更不能给他拖后腿呀。”
仆妇笑着说:“万事有您呢。”
陆夫人微微一僵,又长叹一口气,道:“这事没办好,便是我,也无颜以对,只盼着莫要连累了我儿才好。”
她说着,眉间带上了一丝轻愁。
“夫人,出事了……”有人匆匆走进。
陆夫人眼神一厉,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就像有些事情越发脱离掌控,无法掌握了一般。
而这诸般破事,皆因阆家而起,因那个沉寂多年,却突然冒出来的九姑娘而起。
像陆夫人有一样想法的,还有齐家。
齐夫人心疼地看着在拔步床上哀嚎的女儿,对阆九川的恨意到达了极点。
明明都看过大夫和太医,该包扎的也包扎了,药也上了喝了,可女儿却一直说额头疼,说冷。可这屋内,都点上了数盆炭火,烧得热热的,她穿着一件单衣都觉得热得烧心,更遑论还盖了两床厚被子,捂着汤婆子的女儿了。
定是那个野丫头惊骇了馨雨,令她心里都生出了错觉才会如此。
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齐夫人只得点了安神香,让人在汤药里放了点迷药,给齐馨雨灌了下去,片刻后,才叫她睡了过去。
齐夫人看着缩在锦被里的女儿,眼圈都红了,这孩子长这么大,还头一次遭这样的罪,瞧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脸都黑了。
齐夫人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不是,咋感觉雨儿的脸色黑了些,没啥光泽了呢?
不等她发出疑问,长媳张氏就在一旁道:“娘,四妹妹这样,是不是该去信给大姑奶奶?”
齐夫人呵斥她:“雨儿刚从她姐姐那边儿回来,就受了这样的委屈,还敢去信,是嫌不够丢脸?”
张氏缩了一下脖子,道:“儿媳也是担心四妹妹。”
“你要是真担心她,就不至于连那不知哪个旮旯回来的野丫头都带不过来给她跪着赔罪。”齐夫人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张氏赔笑:“这不是儿媳忌惮那崔寡妇似和宫家大夫人有旧么?娘也别生气,儿媳瞧着那阆九孱弱得很,今日又险些背过气,一副活不长的样子,咱们走着瞧就好了。”
齐夫人想到她说的宫家,气不打一处来,故作强硬道:“哪又如何,我们雨儿还是荣家少奶奶的嫡亲妹妹呢。”
“您说的对。”张氏赔笑,心里却不以为然,是这样不假,但这少奶奶,也不过是旁支,人家宫大夫人,可是嫡系。
齐夫人还想发作,忽地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感觉有一股阴冷的寒气钻入骨髓似的,不由抱紧了双臂,有些发怵。
她看着睡下了但脸上依旧露出痛苦的女儿,心头蓦地发寒,该不会真叫那什么阆九的乌鸦嘴说中了?
雨儿会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