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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一（第1页）

#u0015u0011阿昭哭起来可真是可怜兮兮的。

但就是这个外表可怜兮兮的阿昭，在学校里造谣我被老男人包养，造谣我自甘堕落。

可是她一转身就要跟我这个贱种要吃要穿的，真是不知道谁更贱一些。

1

小时候我在乡下见过捂豆豉的过程。

洁白的纱布包裹着隔水蒸过的黄豆，放入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纸箱内，纸箱要确保无水无油还得保温，所以经常会被铺垫上一圈晒干的松毛。

这样一个干净馨香的环境，最后捂出来的却是发霉发臭的豆豉。

甚至黄豆发酵不充分还不一定能变成豆豉，而是变成了淌着臭水、爬满蛆虫的彻底坏种。

我见到的就是那种淌着臭水、爬满蛆虫的彻底坏种。

2

昨晚的聚会一直持续到清晨才散，我到家时，正好撞见要出去晨练的大姐阿昭。

阿昭朝气蓬勃，看着一脸萎靡又被烟酒味裹挟的我，夸张地捂了捂鼻子，蹙眉不悦地斥责我，

“阿悦你又玩通宵？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你还记得你是个学生吗？”

我身上特别疲乏，没力气和一个每晚定时抱着玩偶睡饱觉的人争辩不同世界的事。

于是一切当做耳边风，自顾自地将身上的首饰鞋帽扔在玄关，径直就要往自己房间去。

可阿昭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骄横又小声地换了话题，“阿悦，你说好要给我的手链呢？”

我停下脚步看向阿昭。

门廊温暖灯光下，她光洁的小脸显得那么圣洁，如果再镀上一圈光晕，想必就和二姨经常拜的神是一个样了。

“阿昭，你真搞笑，一边高调地说你最看不上我，恨我不知检点；一边又命令性地伸手向我要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跟那些让你作呕的老男人要的，怎么，伸手跟我要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了吗？”

被我如此抢白一顿，阿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神情依旧高贵，越发衬得一身烟酒气的我像是泥坑里的污秽。

原以为我将话说得如此难听，阿昭就会松手让我回房，不料她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

我低头看着阿昭白嫩的小手，突然嗤笑一声。

“哦，我差点忘了，大小姐今天要去毕业晚会，可不是该把炫耀许久的首饰戴上去了，否则一定会被认定成是谎话精是不是？

“大明星的女儿，居然连一根幸运草的手链都没有，才像是谎言是不是？”

被我说中心事的阿昭，手上越发使力抓紧我的衣袖，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什么坚贞不屈的神像，看得我直想笑。

下一秒，我哧哧笑出声来，“阿昭，你是我们家高贵的神，神要贴金箔塑金身，我当然是要奉上我的全部。

“手链放在地库的收纳箱里，你小心一些去拿，免得撞上外人。”

我说完，阿昭的手就松开了。

我懒得整理被抓皱的衣袖，摇摇脑袋回房补觉去。

3

再醒来已经是晚饭时分。

我换上一身小碎花的连衣裙去餐厅吃饭，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在见到我之后都默契地息声了。

我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小臂，有温度的，是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