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冷血无情,行事作风邪魅诡异的圣忆风!
她曾听姐姐和独孤翊谈话间似乎提及过这个人,没想过居然是他!
让她不舒服的是,这个人不仅有着毫不逊于师父的风采,眼睛也长得和师父的一样迷人。最令她最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说过和师父一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她失神的喃喃自语,双眼涣散的落到他左侧后的烛火上,跳跃的烛光就像此刻无法平静的心。
“像什么?”他将她拉近,想要更清楚的听到她的话,而她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倒在他肩头睡着了。
发现她已经疲倦的睡着后,他在见到她之后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这丫头,总是这么毫无防备。
她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刚刚被自己因激动而握红的细腕上,他轻抚着雪白皓腕,深深的自责和疼惜漫上心头。
他又伤了她了。
漫漫长夜,床上的人呓语不断,床边的人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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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惊风苑相隔一片梅林的是佚苑,苑落虽比惊风苑小了很多,却不失精巧美,建筑与景物交融在一起,形状式样变化多样,布局很好的做到了一步一景,可见设计的用心。
庭园深处的屋内轩窗下,铜镜里,映出一张妖冶妩媚的脸,只是那双勾魂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忧愁,铜镜前,梳洗过后的娇人儿,早已摘下发饰,一手捧着黑发,另一手正用一把琉璃梳,梳理着墨黑丰润的长发,缓缓的极小心,仿佛捧在手心的上等宝石。
铜镜前,搁着一杯杯暖身的梅花露,她梳理着长发,偶尔喝上一口,白瓷杯的边缘留着艳丽留香的红渍。
早已过了子时,她却不时的侧首望向窗外,像是等待什么,毫无困意。
“小姐,该歇息了。”婢女将亮得闪光的黄铜盆子端上来,里面冒着温温的热气,这已经是第六次换上来的水了,不知还要换多少次,她才要洗!
“放那儿,你下去睡吧,不用再来换水了。”美人儿看了眼丫鬟露出的不耐,却不生气,只是叫她退下。
丫鬟像是被赦免般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刚刚要跨出房门,铜镜前的人儿犹豫的开口了,“听说,少主晚上回来了。”
“是。”还抱着一个清丽的可人儿呢!少主怀里的姑娘比这杜玉菲可要好多了,哪像她一身的妖味儿,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他没说要来?”杜玉菲缓缓站起身,直直的朝背着身的丫鬟走过去。
“没说,少主抱着一个姑娘回来后就匆匆进了惊风阁,再没出来……”婢女转过身打算一次性对她说完,省得她再烦人。
刚刚转过身,便看到近在眼前的杜玉菲,只觉得一阵压迫感,倏的噤了声。平日里别人对她脸色再怎么难看,也不见她反抗,没想到今天只是这样站在她面前,就让她产生了恐惧。
杜玉菲直直的挺着腰,仍旧穿戴整齐的露肩长裙裹着她姣好的身段,盈盈水眸垂视着眼前的丫鬟,听不出喜怒的笑着开口,“魅门的丫鬟们胆子都这么大,想来你们少主的教导方式一定别出心裁了。”
丫鬟一阵心悸,柔如棉的噪音让她浑身发愣,杜玉菲怎么说也是少主留下的人,她怎么只顾着少主对她的漠视,而忘了她总还是少主的枕边人哪!
第七十四章
“奴婢不敢。”
被吓坏的丫鬟急忙弯腰就要下跪,却被杜玉菲扶住了身,“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明早帮我准备,我要见少主。”
“是,是。”被赦免的丫鬟谢完恩赶紧溜出了房,就差没连滚带爬了。
杜玉菲移步到门外,含笑眸子终于慢慢车黯了下去,疲惫中露出恍惚,轻风将腰间绸缪吹的如蝶般盈盈起舞,如柳风姿在寂静的黑夜中,看似单薄而柔弱。
他带回了一个女子,是新宠吧,她早该看清的,如天上浮云般不受拘束的他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她又做梦了。
“他回来了。”猥亵的声音自杜玉菲身后的暗处传来,随后一抹黑影出现在回廊上。
“护法。”杜玉菲闻言,扇睫轻轻一眨,转过身恭敬的垂首。
“嗯。”土护法一双小如鼠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衣着裸露的女人,“圣忆风唱词生性风流,却从没人见过他留下谁。既然把你留下了,本以为你对他来说,还有点作用,看来我高估你了。”
身侧的两拳因土护法毫不避讳的讽刺紧紧握起,“我会让你看到他臣服于我裙下的一天。”
“哈哈哈!”即狂妄女刻意压抑的声音爆发而出,“这才是我调教出来的人!”
还不待笑声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他又横目道,“你确定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没有失误?!要是露了马脚,圣忆风留下你肯定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了!”
杜玉菲紧紧地拽着身侧衣料,声音因气愤发出轻轻地颤抖,“属下绝对没有出现任何疏忽!”
土护法闻方眸中的厉色缓和了不少,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笑朝杜玉菲身旁靠去,一手拽住单薄腐烂下的玉臂,将她狠狠地拽进身边,淫秽的眼光直直盯着垂首的杜玉菲,“等你成功的那一天,我会给你应得的奖励。”
杜玉菲将头垂的更低,避开令人犯呕的眼神,“那玉菲先谢过护法了。”
“这个谢先留着,日后再说。”他强行令她的头仰起,“啧啧,我就不信这张脸比不过他身边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