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飞道:“可是一个人若练了三十七年的暗器,无论是用金钱镖抑或其它,甚至就算是用一片树叶也可以伤人了。”
那个人表示赞同,他说:“不错,我平生所会的高手无数,可是能够让我视为知己的人除了你,只有一个。”
林若飞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道:“唐谅。”
林若飞大惊道:“唐门的唐,原谅的谅?”
“是。”
林若飞感到声音有些失真,他道:“那么你一定是飞虎堡的郭超然。”
“我正是。”
林若飞顿失轻视之心,立敛轻松之态,凝神以待,如临大敌。
郭超然道:“我见公子初时神散态失,必非我之对手,故而以姓名告之,是望公子全力以赴,方可测出我暗器之威力。”
林若飞道:“现在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手了。”
郭超然道:“我就在你的右侧,我所要打的,是你的左肩。”
林若飞绝然不信。
你既然告诉我暗器出手的方位,我绝不会议你打到的。
寒风呼啸,这正是暗器出手的最佳时机,可是郭超然没有动。
风又渐渐平静,因为风本是发于林间,一阵风吹过后,总有剎那短暂的平静。
就在这时,林若飞听到了暗器破空的声音。
林若飞立刻展动身形,在一剎那间,他变动了七个方位,用了七种不同的方法。
每一种身法都不可测度,却出乎别人的意料。
当林若飞静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肩头有任何异样,身体的各部,也没有一丝的不妥。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为郭超然而叹息。
郭超然却笑了,他道:“你为何不看看你的肩头?”
林若飞这时才感到寒风从左肩头吹进了骨里,他低头看,左肩上的衣服已被齐齐削去,露出肌肤。
只要金钱镖再低一点点,就可以很容易地切入肌肤。
郭超然既然能够在自己变幻不定之时,轻轻削去肩头的衣服,当然能够击中肩头。
甚至,他也可以很轻易地用金钱镖削断自己的咽喉。
林若飞的脸色变了,就算是在寒风中,他也觉得面庞在发热。
他一向很骄傲、很自信,自出道以来从未败过。
他认为凭他的武功,足以和卫紫衣之类相抗衡。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还是不行,他的武功远远不够。
想到凭这几手武功居然去挑战四方,居然还没有败过,他忽地觉得好笑。
他果呆地立在林中,郭超然什么时候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到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若飞醒来的时候只感到头痛欲裂,鼻若堵塞,左肩头疼痛难耐。
一个又清、又亮、又脆、又甜的声音道:“你头痛鼻塞,是因为昨夜受了凉,肩头疼痛是因为毒被驱除,肌肤有了感觉。”
林若飞不用去看,就知道身边的人一定是秦宝宝。
因为世上很难有像秦宝宝那种清清亮亮、脆脆甜甜的声音。
这种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林若飞已不止一次听到过。
他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秦宝宝,屋子里并不宽敞,床桌却很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