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贾彦青张望一下,自已找了个远一点的石头,也坐下了。
好在他自幼习武,耳力不错,离得远也不至于听不清。
他这一坐下,倒也降低了存在感。
有个方脸妇人笑呵呵打趣祝宁:“你家这个男人,肯定听你的话,脾气也好。”
祝宁大大方方的:“还行。就是不晓得眉娘的婚事咋样了。找的男人顺心不顺心。”
话题又拐回来了。
最开始那干瘦妇人摇摇头:“两年前搬走的,那时候还没听说说婚事呢。说是搬去了隔壁的阳江县,投奔亲戚,做点小生意。地都卖了。显然是不回来了。”
“也不是没人给眉娘说亲。”另外一个长脸妇人“啧”了一声:“可眉娘瞧不上啊。也是,是我也瞧不上。永良长得多好?”
“这差点嫁给永良,还能看上别的?但凡比不过永良,也不想嫁啊。”
祝宁一愣:“永良?常永良啊?最近那个死了婆娘的常永良?不是说他对他婆娘好得很——”
她一脸好奇懵懂。
长脸妇人把针在头皮上蹭了蹭,“嗨”了一声:“不是那个常永良又是哪个?说起来,也是这两人没缘分。眉娘和永良两个,一起长大的。两家本来也打算定亲了。”
“可哪个晓得,永良进城里干活,就被有钱人女儿看上了。”
“本来常家也不到那个卖儿子的地步,可偏偏常老汉他进个城卖个菜,回来路上就被人打了。腿都断了。这要不是同村的人看到了躺在沟里的常老汉,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
酸梅子含在嘴里,口水一下就冒出来。长脸妇人一口气说下来,也不觉得口干,反而越说越起劲:“腿断了,得治吧。常家那点家底子花完了,这个时候,城里那家人又来提亲。说只要永良肯当赘婿,治腿的钱他们出。”
祝宁“啊”了一声:“这也真的是……”
“可不是倒霉。”方脸的妇人接过话头去:“永良把自已关了半天,最后就应了这个事了。那眉娘伤心,哭了好几天,最后也没办法。”
“最后,永良就进城了。一年都没回来一回。”
“眉娘最开始还不出门,瘦得厉害。后头也慢慢想开了。她家里就张罗着给说亲。”
“结果都快订婚了,他们家忽然又反悔了。而且一家人忽然说要搬家。大概也就三两个月的功夫,地也卖了,房子也卖了,就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年长那妇人也开口说道:“不过搬走也好。眉娘走的时候,看着比平时高兴些。在这边找婆家,将来也容易落人闲话。”
毕竟和常永良有那么一段,万一以后小两口吵架时候拿出来说嘴,眉娘脸皮子往哪里搁?
祝宁听着连连点头:“是,就怕有人说闲话。年轻女娘脸皮薄,还容易想不开。日子哪能顺心?”
她叹道:“不过,我也见过那常永良,是长得好。小时候就看得出来。”
几个妇人也是跟着点头,不过又很快打趣祝宁:“你家男人也不差,瞧着比常永良还好呢。”
祝宁仍是大大方方的:“可不是。所以我才盼着眉娘也能找个这么好的。”
年长那妇人犹豫了一下:“你要不,去常永良家问问。当时他们家搬家走,常家没少帮忙。原本他们都不来往了的。也不晓得怎么忽然又来往起来。”
“离得那么近,这事儿也不怪常家,两家交情本来就好,这都要搬走了,还避讳个啥?”方脸妇人不以为然。
祝宁含笑点头:“那我一会儿去问问。”
接下来,祝宁又打听了一下常永良的八卦:“对了,听说常永良家那个儿媳妇很不好,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