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羚不再看他,望着远处笼罩在月光之下,平静的黑色如墨的大海边缘。
“这是一家藏在小巷里的葡式蛋挞小店,你一个香港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制造和我的相遇,你到底什么身份?你别跟我打哑谜,不然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欧绍文眉眼收紧,端详今夜她身上的装扮,在微薄的射灯之下显得尤为迷人,几缕发丝在耳畔飘动,粘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
他失神片刻,伸手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绅士盖于她的大腿,她也没避。
欧绍文缓缓起身,面对着她倚靠在栏杆之上,身后是万丈波浪,他落眸卷袖口,眼底无限缱绻。
“今夜月色很美,时机倒是不错,黛小姐有兴致听我讲讲故事吗?”
黛羚默不作声,那人自顾自悠悠开口。
“欧文祖是我母亲生前给我取的乳名,我父母都去世后,已经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从一开始我就想让你知道我真实的名字,这也是我的诚意,和你想的刚好相反。”
黛羚拉紧他的西服外套,空气中飘过他身上复杂的味道,烟草夹杂薄荷,醉人又迷幻。
“那欧绍文呢?”她问。
他挑眉笑,一双眼珠发着光,“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对我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我很高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文祖。”
世人皆称他为欧绍文,唯有自已心仪的佳人,他期盼真心相对,欧文祖,就是他掏出的真心。
黛羚不看他,这人有时突然不正经得很,一双眸子看人就想要把人扒光一般,她受不住。
“欧绍文是大名,这是后话,以后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有的是时间。”
以后?他想得倒挺远。
欧绍文小腿悠然交叠,点了一根烟,单手插兜夹在手中慢慢抽,他指了指她的裙子,忽然换了话题。
“你今天这身衣服很漂亮,但首饰不衬你,我送你的紫罗兰翡翠更适合,等下次我给你配齐一套,紫色太难找,我还没找全,要等一阵。”
说起这个,她突然想起来那枚天价胸针还在她公寓的衣橱里。
“我说过那个东西我不要,你自已拿回去,或者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回去。”
欧绍文饶有兴致地瞧她倔强的脸,挑了挑眉并不接茬,高大的轮廓逆着身后的无际黑暗,仿佛在与天一争高低。
他深蓝的衬衣衣袂在海风中飘扬,眼中那片深湖逐渐凌冽,再不似阳春白雪。
他沉默良久,嗓音似乎被雾侵蚀,低哑沉邃,“刚才的蛋挞好吃吗?”
欧绍文手指掐着半截烟吸了一口,白色烟雾从鼻孔透出,染遍他沉锁的眉眼。
他转身将烟丢入身后大海,缓缓抬步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那件掉落的外套,掸了掸灰尘,将它重新披回她的肩头,随后安抚她一同坐下。
黛羚倔强脱下,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拿下,她环视一圈确认安全后也作了罢。
她该走了,但还有话想问,双手手指冰凉,说话也有些凌乱,“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你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东西?”
他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