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内心,首先竟然是庆幸不是自已复仇计划的暴露。
她脑子迅速运作,猜到那天昂威估计调查了去马场的人的名单,至于为什么突然调查,她不得而知。
但既然他这样问,那必定只是猜测,他疑心重,但她赌他没有任何证据。
她只切记,自已不能暴露。
她眼眶微微发红,眼底蒙上一层雾气,挣扎坐起身来。
“我什么身份?我能有什么身份,你倒提醒我了,我不过就是你的情人罢了,是我不知好歹,对吧昂威。”
“是啊,天下男人那么多,谁都能对我调侃一把,有其他男人对我有意思,你就把怒气撒到我身上,他欧绍文去马场关我什么事,曼谷就这么大点,我能管得了人家去哪里。”
“你是不是想说我跟他背着你偷情,我统共跟他见过几面,都是你在的场合,那天我要是跟他偷情,我还至于被拉蓬的情人打,他为什么不帮我?”
“下次,如果拉蓬对我不轨,你是不是也想说是我勾引他?昂威,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
“我跟你说,你霸道无耻还小肚鸡肠。”
这属实是有点倒打一耙了,但是她别无他法,脑子乱得很厉害。
她装得泪涟涟,有些激动,站起身来就要走,昂威试图抓她,奈何生气的女人就像泥鳅一般。
“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的,你要是看我不惯,我走就是了,不碍你的眼。”
黛羚打开门,径直下楼穿过玄关,她鞋都没换,就拉门冲了出去。
翁嫂视线随着黛羚的离去,跺了一下脚,“少爷,黛羚小姐哪里是那样的人,你怎么那样说她,哎,还不快追回来,这大夜里的,女孩子家不安全。”
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昂威,背影笔直透着一丝颓然,他鼻间哼了口气,五指松开,指尖微微颤了一下。
半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条斯理下了楼,门铃便响起来,打开门,是坤达。
昂威看到是他,脸色沉得更深,坤达大拇指指着身后,一脸疑惑,“闹别扭了?”
昂威绕过他头顶,月影朦胧,看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大步走出铁门,一瞬便被夜色吞噬,心底烦闷到极点,揉着眉心沉声问,“什么事?”
坤达进了门,压低了嗓子,“华欣那场枪战的那颗子弹,魏老板好像查到了什么,约你在檀宫细谈,很着急的样子。”
昂威问,什么时候。
坤达回今晚,他已经到了,在等你。
昂威睨向外面,夜渐深,总归是有些担心,叮嘱道,“让船叔跟着她,别让她乱跑。”
一辆暗紫色保时捷和一辆黑色奔驰一前一后从她身边像风一般穿梭而过,她睨到了那人一闪而过冷酷的后脑勺。
站在原地,心里突然有些气,将脚下的拖鞋朝他呼啸而过的方向狠狠丢了过去。
黑色奔驰里,坤达看着后视镜里卷入尘嚣的纤细身影和那只拖鞋。
“你觉没觉得自从谈恋爱后,少爷整个人都变了,你说这妞到底什么魅力把老大迷得团团转,以前铮铮铁骨,现在铁汉柔情,那股狠劲儿都削没了大半,他以前哪这样,患得患失优柔寡断。”
诺执正开车,也朝后视镜瞟了一眼,“少爷年轻,情关,男人都难过,你不也一样。”
坤达咳嗽一声,“老子玩女人,那叫玩,是她们伺候我,你看这情形,我看是少爷被她玩,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就是玩玩,真没想到啊,这世上一物降一物,从没想过他会栽在一个中国妞手里,他还是玩女人太少,经验不足,这么认真。”
诺执挑了挑眉,“少爷做事有分寸,你甭替他瞎操心,我们下面的人,做好自已该做的,别多嘴。”
坤达衬着头,玩世不恭地嗤他,“诺执你他妈真没劲,你这么正直,怎么不考虑去考公务员?”
“考不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