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事故,而每个人似乎都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蒋载兴为了裤裆里的那点事,失去了性命。
爸爸为了保护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贝,失去了自由。
沈斯仁为了初夏,时刻走在危险的钢索上,那钢索名为权力,一个人被推下去,就是全家被推下去。
蒋随舟隐忍绸缪了数十年,努力向蒋老爷子证明自已,却失去了继承资格。于是他将报复沈斯仁当做他的目标,却不知道不被偏爱的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人为他撑伞。
只有初夏,她不为了什么,她就是想好好吃自已的饭,走自已的路,爱自已所爱,然后她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唯一的爱人,和对这个世界的信任。
京市的寒冷比往年来的要早,月明星稀,初夏坐在蒋随舟家的露台上发呆,她已经很久没想起那段往事了。
蒋随舟在玻璃门后,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眸光浮动。
半晌,他拉开门,问她:“要不要去赛车?”
初夏闻声回头,不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
她说:“客随主便。”
于是十分钟后,蒋随舟把她以前的赛车服扔到了沙发上。
“这怎么还在?”初夏惊讶。
“你的东西都在。”
蒋随舟说完看见她怀疑的目光,然后带她到了二楼,把她推进一个房间。
“自已看看。”
初夏诧异地看着这个房间,和她之前跟蒋随舟在国外住的那间房一模一样,连她走之前翻开的书都停留在那一页。
“公司的业务步入正轨,我大部时间在国内了,所以就1:1还原了你的房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吧。”
“你不会暗恋我吧?”初夏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毛骨悚然。
蒋随舟笑,“我只是觉得你回来的时候要重新再买你的衣服和东西,很浪费钱。”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回来?”
蒋随舟不说话了,为她带上门,“你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初夏跟蒋随舟来到赛车场。
夜色如墨,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可这里却弥漫着喧嚣。
霓虹灯光闪烁,映在赛车的流线型车身上,引擎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如同狂野的交响。
赛道边缘,穿着露脐装的举牌甜心高高扬起手中的旗帜,年轻人的呐喊声和欢呼声汇成一片,仿佛要将整条街道掀翻。人群中,有人挥舞着荧光棒,还有人吹响口哨,气氛如同沸腾的熔炉。
初夏被热闹包围,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抛到脑后。
这里太吵了,蒋随舟贴着她的耳朵说:“要不要跑两圈?”
初夏很心动,但她想起自已肚子里的小豆芽,遂摇了摇头。
这时一辆F1赛车停在她和蒋随舟面前,里面的赛车手跳出来,走过来打招呼:“随舟哥,来玩啊!”
蒋随舟给旁边的人一示意,立刻有人取来了两副头盔和手套。
“哥,跑两圈?”
蒋随舟没动,用下巴点了点他身后的车,问:“尾翼的角度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