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娘子可是觉得我还不错?”徐州野抬起头,眼底带着期待之色。
楚执柔缓声道:“自然是不错的,你虽然近来日日苦读,不曾有过懈怠,但终究是时日太短,没考入天字班是情理之中之事,你也不必因此觉得伤了自尊。”
说完她见徐州野的脸色明显轻快不少,又怕他因此懈怠了,便再提了句,“更何况你自认天赋不凡,但在这临川书院,最不缺的便是那天资聪慧之人,这天字班哪一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得以进入的佼佼者?世人最怕的便是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更努力,如果仅因一次失利就否认自已的话,那只怕后面会寸步难行。”
徐州野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女子,丝毫不觉得这番说教让人心烦,反而是觉得动听至极。
从来没有人这么认真地教他这些,他不懂,所以以往只会由着性子肆意妄为。
因为他自小感受到的便是全盘的肯定,这让他轻而易举便得到世间最好的东西。
他不喜读书,哭闹几次后,爹娘便由着他去了;他惹是生非,爹娘则一边骂他不争气,一边替他收拾烂摊子。
爹娘唯一一次强硬,便是给他娶了个强势的娘子,一个会管着他的娘子。
原来他并不讨厌被人管着的感觉。
徐州野只觉得心脏缓慢地停滞了下,紧接着便是剧烈的跳动,甚至冲撞得他的鼻子都控制不住的发酸。
“怎么不说话呀,莫不是我说得过重了?”楚执柔瞧着他那呆愣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那张俊美的脸。
不应该啊?
自家这位郎君应该没这么容易受打击吧?他可是向来极为自信的。
徐州野握住她的手,忙不迭摇头,神色恢复了以往的不正经,“哪里哪里,娘子所言甚是,娘子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听,娘子若是愿意多说几句,那自然更是极好的!”
说完他还竖起耳朵,眼中盛满了期待,显然是乐意极了。
楚执柔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上他的额头,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呀?怎么尽说些胡话呢?”
他该不会被刺激出了什么特殊癖好吧?
怎么会有人听别人说教他?
徐州野拿下她的手,无奈道:“哎呀,我的好娘子,我真的没有说胡话,我只是觉得娘子你的声音动听至极,哪怕是你责骂于我,那也是极好的。”
楚执柔瞪大眼睛,下意识抽回自已的手。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徐州野那黏腻的眼神,让楚执柔觉得哪怕自已此刻揍他,他也会问出句“手疼不疼?”这样的话。
感受到手中的温软离去,徐州野心头莫名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
翌日。
临川书院月考之后,就要根据各位学子的成绩,重新划分班级。
“州野,我们这就要分开了吗?”宋元眉头紧蹙,眼眸中尽是不舍之色。
徐州野见他这副模样,眉头一皱,撇了撇嘴,故作嫌弃道:“行了,别给我做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怪膈应人的。”
宋元心头一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