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则加快步伐走到她身边,
“那你明天早上要去画日出吗?”
“怎么,你要给我牵马过来?”
曲流汀只是瞎说,裴遇则还真敢回答,
“可以啊,我明天早点去马场,把马牵过来。”
曲流汀的背包里还背了条黑色围巾,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拿出来,听裴遇则这样说,心里还是有所触动,但黑夜把人保护的很好,看不清各人脸上的情绪,她用戏谑的口吻道:
“我倒也没那么勤快,明天想好好睡个懒觉,不出去画。”
“再说,裴总给我牵马过来,我可受不起。”
曲流汀第二句话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已不该这样说话,太刻薄了,明明人家也是好意。
“抱歉,我刚说错话了,你别生气,谢谢你的好意,明天不画日出,不用过去。”
裴遇则没有那么敏感,曲流汀说的什么受不起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至于生气,更无从谈起。
“没事,我不生气,你要是改了主意,可以随时告诉我。”
剩下的路程,两人竟也没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一直维持到了回各自房间也是如此。
回屋后,曲流汀开了空调,换了衣服去洗漱。
蒙古包的隔音非常差,但之前隔壁没人住,就没什么大的影响,这次她洗完澡出来,能依稀听到隔壁打电话的声音。
“之前说的新项目,汇报的进度呢?当我随口一提?”
“会议纪要上没有,你是觉得我没在公司,你就随便应付,以为我肯定不看是吗?”
“以后信息一定传递清楚,尽快落实下去……”
“不用现在,明天上班以后……”
曲流汀用毛巾擦着湿发,听着这些班味十足,训斥下属的话,她一个自由职业者,都听得有点萎了。
那边电话很快就结束了,再没什么动静,曲流汀整理完后躺在床上看书,当作睡眠催剂,其他地方的篝火晚会结束,就变得更安静了。
就在曲流汀打了几个哈欠,准备关灯睡觉时,听到了隔壁房间,有人出来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门上的磨砂玻璃看不到外面的详细景象,但光影却是可以的。
只是那匆匆一瞬,曲流汀知道是裴遇则出去了。
她关了房间的灯,侧躺在床上,她想,这么晚,他还要出去干什么?
而且,这么冷。
该不会找个合适的地方,打电话给下属发一发老板的脾气吧。
她太累了,容不得细想,就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