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人的肚脐、桂子的馥郁
他还得到他的原生情愫的回光与返影
那时,他和赤裸的月亮
在角落的最下处阴谋地生出了一个废物
溃烂的肉体,流淌出无数诗篇
像玉质的牙齿、舌苔上病态的残暴
像淫秽必然的魅力、四肢的遗忘
像臀部那理性的累赘,如一个终止
所具有的比喻在板凳上纠缠不休
酒是他唯一需要的|乳汁,因为赤诚的袒怀
有时比衣冠楚楚更需要酒的燃点
52℃的肉体,上帝标致的制造
消瘦、俊美、匀称,散发着甜香
最后,他吞下了
自己的影子,自己的金属
和金属一样贵重的寂寞
一个女人(她曾经是我的朋友,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在久未晤面之后,突然神秘地打来电话,于是,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都只能洗耳恭听她对她的婚姻已陷入不幸之境的倾诉,就像商场里一个躲避在暗处、用商场特有的商业之鹰的眼睛盯着你,伺机将过期变质的商品推销给你。
我问清楚了她和她夫君不和的原因后,便缄默不语。
在我们还是无所不谈的真诚年月里,我就感到像她这般具有深沉的城府,夹带一点泼辣劲,实质上却粘乎乎的女人,不离婚才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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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电话那头毫不客气地责备我,怨我没有为她出出主意,连几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哪怕说的是废话,也可以消解消解她的悲伤,疏通疏通她的怨气啊,然后,她吼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我一个惊悚,又一个彻悟,唯唯诺诺起来。但不管她怎么喊叫,我都没有生气,我们毕竟还是朋友,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一个女人,因为是女人,其本身就是不幸!?
这个女人陷入了内心的暗夜。由于轻佻,由于自我感觉良好,由于疑心过重,也由于对生活的短暂满足和对爱情经意与不经意的淡漠或误会,使她没有了出路。而且,它过分好强和泼辣的性格,一旦遭受重创便转换成软弱和疯狂。她那半死不活的事业,蛋糕似的爱情,注水猪肉似的婚姻和丑陋古怪的儿子,使她智慧全无。她在迅速的慌张中虚弱下去,失去了胆量,对生活、情感做一个片刻的反击的力量都没有了,她六神无主,度日如年。最后,我听见她喃喃自语道:“多少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他也不再年青,儿子也慢慢长大了,用他的双手携着我们,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以后,不再有她的电话。音讯于我,无疑是将一张白纸看成了月亮。
一日,我坐在桌前开始了新一轮的沉思,当她的音容闪现在脑中时,我害怕起来:是她不配接受命中注定的失败,还是我在替她倍受惩罚?
我不敢再遐想下去。我认识她,可我怎能得知她的所想呢?
第十四卷 第二章(1)
——我幻想我们不堪一击的相聚所带来的遗憾与罪过,像树上的那只孤蝉,在高音区的树梢,在至高无上的俯瞰之间枯竭,剩下一具躯壳,成为透明的教训。
——是萤火虫或一朵昙花瞬间的凄迷让我一时难以睡醒,而我却能看见穿肠而过的精气已无可救药。
——我幻想在离别时扔掉对你的最后一点希冀,于是我冷冷地坐着,背对着你启门时遗落在客厅里的影子,而这影子却使所有伪装的坚强和唯美的忧伤在长长的时日里承受着它无声的鞭笞。
——八月,在你我之间平缓地流过
如你的双手从我身上游去
返乡的天上,云朵饱积雨水的欢乐
是机缘,投映在一张纸上
我看到神的泪水,跃上我的指尖
一切情形也回来了,那是四月
抵额相问的芳华,众手相传的记忆
为旷野的手工而莺飞草长
——采邑之垣,城市之圃